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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自告奋勇
在军训前 把清的及腰长发剪短 香港潮湿难眠的夜晚 妮有时会从清的哭声中惊醒 中午 12 点的校广播 有阿封好听的
声音
字正腔圆
她听起来凛然正气
考试前三天的每一个晚上
狒狒总是第一个
用书包笔记本发卡头巾
帮我们占领映雪教室
一整排的座椅
雪记得
我们在人和市场买的
每一件衣服的价格
还能整段背诵
《红楼梦》里的诗词
她是最早的张迷
妮第一个拥有安安洗面奶
和哑光的夏士莲雪花膏
她的神秘冷艳产生的疏离
瞬间融化在
俏皮天真的笑容中
猴的眼影显得魅惑
她弹着吉他唱
《光阴的故事》时的侧影
就像一尊忧伤的雕塑
我们早早从食堂打饭回来
一遍又一遍地听着
杨庆煌齐秦罗大佑黑豹崔健
点灯熬油地看小说
阿封的老王
从北京给她捎的书
被我们像《圣经》一样传阅
那本书纯白色的封皮
上面只有《新诗潮诗选》
和北大老木编几个字
却像一场席卷心灵的飓风
让我们颤栗不已
北岛顾城海子杨炼骆一禾
让我们的理想和他们的
生命一起燃烧
这本书最后神秘地不翼而飞
我的姐妹们
你们还闻得到 104 对面的水房 飘出喷香的厦门炒面的味道吗 每天吃宵夜的我们
身形暴涨 脸色圆润围坐在一起 桌上摆满了凑钱买的零食 熄灯后的卧谈会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