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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隻眼睛看自己

近 日社會上為了失衡的價值觀，鬧得沸沸揚揚。記得侯文詠《白
色巨塔》裡的一段情節：

一個初執業的外科醫師，他的目標是進駐頂樓主治醫師的辦公
室；來自貧困家庭的孩子，在士農工商的傳統秩序裡，終極成就是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現代科技的進步，讓人們依

賴著快速、短暫的快感，深陷在虛擬互動中，而生命弔詭地在真實與
「智慧」手機之間飄盪著。
想起柳生又壽郎拜見劍聖宮本武藏時，熱切問：「我要多久的時
間，才能成為一流的劍手？」「全部的餘年。」
柳生著急了：「我不能等那麼久，我願意做任何苦工，甚至當僕

人跟隨你，這樣需要多久？」「十年。」柳生慌張地說：「我的父親
年事已高，我可以加倍努力，讓父親可以在生前看見我的成就，需要
多久？」「那也許需要三十年。」

柳生再度請求：「我可以日以繼夜的練習。」「那可能要七十
年，或者這輩子沒有機會成為劍手了。」柳生疑惑地問，怎麼會愈努
力，成就一流劍手的時間愈長呢？武藏說道：「成為一流劍手的先
決條件，就是要留一隻眼睛看自己，不能兩隻眼睛都盯著第一流的劍
手。」於是柳生從做飯、鋪床、灑掃的工作做起，期間還得隨時預防

武藏從後面重擊，慢慢體會「留一隻眼睛看自己」的真諦。

28 東禪佛教學院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