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3 - 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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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面施家村。这次是范台儿时的旧地重游,只见施家村东面的那片西瓜地,依然绿油油一
            片,长得十分茂盛。他依稀记得,当年师傅鬼谷子是从西瓜田东面入村的,于是便绕过西瓜
            田,向东面走去,刚入村口,却见一大户门口,坐着一位女子,大口大面,虽不算十分丑
            陋,但她却以手托腮,不知为什么紧皱眉头,样子便显得可笑而又沿着而且看她衣饰甚美,
            并不似穷苦人家,不须为柴米而困扰。范基心中不由好奇,便走近前去,轻声问道:“请
            raf姑娘,是否有什么烦忧?”
            少女闻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英俊不凡的少年郎,登时便更着力以手托腮,眉头皱得更
            紧,就差没呻吟出来了。范合见状,又忙问道:一姑娘有病吗?”
            皱眉少女此时却又嗤的一笑,大口张开道。“少年郎!我并非有病,亦非有什么困扰。”
            范合奇道:“那你为什么以手托腮,眉头紧皱?”
            皱眉少女一听,咧了咧嘴,似恨恨的心有不甘,好一会才忽然连珠炮的嗔道:“为什么?因
            为村西的西施,闲来终日以手托腮,紧皱眉头,人家见了,不分男女都被她迷住了,路人信
            步,农夫歇锄,为的是争看西施的皱眉头,都说她皱眉时的模样更美得迷人,我不服气,便
            学她的样子,勤加苦练以手托腮、紧皱眉头的本事,终有一日,别人会说我皱眉头皱得比她
            更好者更迷人十分。”
            范差一听,忍不住好笑,但又不便笑出口,只好道:“姑娘贵姓?”
            皱眉少女得意的咧开大口一笑道:“少年郎!你是第一个见我皱眉问我姓名的人。”
            范台微笑道:“这又怎样?”
            皱眉少女道:“我好喜欢啊!你问我姓名,便是觉得我皱眉的样子美极了,你又少年英俊,
            教人怎不狂喜?我也不敢隐瞒你,我住在施家村的东面,因此我的名字叫东施!”
            范菱一听,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暗道:这位姑娘人倒爽直,长得也并不大丑,她若不刻意追
            求什么,倒也不致招来如此烦恼。范蠢这般转念,便呵呵一笑,道:“原来你这是东施效望
            啊!”
            范蠢说罢,也不理东施痴痴的呆住,似在仔细回味这一句“东施效露”的意思,飘然续向施
            家村的西面而去,因范合的这一句“东施效受”,世上便添了一个动人而幽默的故事了。范
            合续向西行,走了一段路,眼前景物已依稀入目,不觉加快了脚步,忽然便见一位女子坐在
            屋前的石凳上,正在低头梳洗。范台近前一看,石旁并无胭脂花粉、香油唇膏之物,只有一
            盆清水,水中浸了几片青叶,范盖认得那是儿时娘亲曾用来洗头的香棕树叶,而且这少女恰
            恰便是日前在洗纱溪见到的那位少女。范蠢心中感可怜,不禁轻声问道:“姑娘,早炼纱,
            晚织棉,为何却用树叶来洗脸?”
            少女抬头一看,见是日前曾见过的那位少年,便挽起青丝,向范合淡淡一笑,道:“夜夜织
            金线,匹匹为贡吴,可怜炼纱人,并无买花钱。”
            范蠢一听,心中又猛地一震,暗道:每年向吴国进贡的十万贡品,可把越国百姓害苦了,难
            得的是这位少女能识大体,为国任劳设想,不愧为越国赖以生存的精华啊!(整正欲向少女
            打探名姓、详细家境,少女却早已移入屋,纺纱织绢去了。范合欲入屋探问,但恐怕人家已
            不认得他,贸然走进,便大鲁莽,只好先行折返会稽峰,第二天再作打算。第二天,范蠢随
            身带了越王封相的印符,这才又重抵施家村。但这天恰好是踏青节,施家村男女老幼都出外
            踏青去了。范蠢心中怅然,但依然不舍,在艺萝山四周逛荡,希望再度与那少女相逢,便向
            她表明身份,再道出来意。不知怎的,范蠢此行的目的是选美女向吴王夫差奉献,但自与那
            少女相见后,范蠢的来意便难以说出口了。范合在艺萝山下,院纱溪之畔,踏遍山南溪北,
            却总不见那少女,他不知不觉已走到艺萝山西面施全家祖墓处,突尼一少女,仁立坟前乱石
            堆中,心中一动,连忙走上前去,原来这少女便是他踏遍青山无觅处的那位院纱女。此时但
            见她头缠白纱,泪痕满面,肃立坟前,心中不由一惊,忙轻声道:“姑娘,为何披麻戴孝,
            饮泣坟前,莫非有什么不幸吗?”
            少女见又是那位少年郎,此时相见,倍感亲切,不由轻声呐哺道:“并非未亡人,亦非丧至
            亲,只为国破日,无处托哀情。”
            范蠢一听,心头如遭电击,暗道:是啊,今肾恰好是吴国攻破越都之时了,不料她竟有如此
            忧国忧民的素洁情操,看来师傅于十三年前预兆之事,今日便在眼前应验了。当下范蠢不敢
            再有犹豫,连忙向少女深深一揖,道:“姑娘忧国如家,令人感佩,在下大胆,请问姑娘贵
            姓芳名?”
            少女定睛凝视范蠢一眼,心中忽然一热,不知怎地,便不想隐瞒什么,坦然告道:“小女家
            住施家村西面,因此取名曰西施,未清教相公姓名?”
            范基一听,也不及答称,又忙道:“那施家村西,种西瓜卖柴为生的施全大叔,是姑娘的贵
            亲?”
            少女——西施微一怔,道:“他是我爹爹啊!你怎会认识我爹爹?”
            范台微微一笑道:“西施姑娘可曾听过鬼谷子这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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