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4 - 漂洋过海香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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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位原是一脉单传啊。我和芳都是两个子
女,芳为儿子严重的心肌炎搞得心力交瘁,
两口子定期上省城带儿子看中医,家里还躺
着一个瘫痪的老公公。她已不再有过去的开
怀大笑了,额头和眼角都刻上了几道深深的
皱纹。我们都已不再年轻,都感到了生活担
子的分量,能搞好本职工作就算不错了。我
知道芳的课上得出色,平时有气无力的样
子,一旦跨进课堂便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讲授生动精彩极了。我不知道这些年群是怎
么走过来的,听说她为第二个孩子读书的事
来过省城。几年后,我居然意外地收到她的
信。
信体是漂亮潦草得近似草书的字迹,显
然是一气呵成。激越流淌的思绪使我一下子
走进她的生活,走进她的烦恼。有一段悲哀
地写道:“…那天在何公家夜宿,风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