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6 - 休斯顿作家创刊号201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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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张着的嘴也合不上。 可是,从兽医那儿回家不久,狗就
春天尽了,夏天乍始的时候,小镇 不见了,母亲边安慰我说狗是认路的
的街上,到处弥漫着成熟的麦子香, ,跑不丢。可是,我总担心是那个粗
那段时间,狗把我送到学校后,就不 鲁的兽医对我的狗做了什么手脚,大
见了踪影,总是很晚很晚才回家,喂 叫着让父亲去找他讲理,父亲说没凭
它饭,也不爱吃,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据的,冤枉了人多不好。
我跟母亲说狗是不是病了,周末,我 夜晚,我央求父亲陪我去找狗,打
和母亲带它去看兽医。 着手电,在镇上的街道里乱蹿,一边
那个粗鲁的兽医说狗可能是得了狂犬 找一边哭,没了狗,谁陪我上学?没
病吧,动员我们人道消灭了狗,要不 了狗,那些坏小子欺负我,谁给我壮
,等狗伤了人,惹出事来就麻烦了, 胆?我想着冬天的时候,我在写作业
我当即就哭了,骂兽医是个黑心肝的 ,狗温暖地趴在我脚上的美好时光;
骗子,兽医很生气,把我们赶了出来 还想着我吃带壳的炒花生时,顺手丢
。 给狗一个,狗会利落地嗑开花生,吐
一路上,狗夹着尾巴,一声不响地 掉皮,咔吧咔吧地吃花生的滑稽样…
跟着我们走。 …我哭得如丧考妣。
母亲说,狗听懂兽医的话了。然后 第二天清晨,小镇的石板街上,还
摸摸它的脖子:别乱跑了,危险。 是一片温润的湿答答,突然听见有人
狗看了舔了母亲的手一下,继续沉默 在拍门,我奔跑着去开,然后,看见
。 了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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