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7 - 休斯顿作家创刊号201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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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来想去，觉得虽然现在和母亲商 母亲这次谈话十天后，母亲的病情便急转
量她的后事有些残酷，但必须趁着母亲思 直下，陷入了昏迷状态。我很庆幸提前和
维清晰的时候，将“丑话”说在前头，以 母亲谈论了死亡，经她同意安排了她的后
防万一。所以，我还是硬着头皮，将和妹 事。否则，我将一辈子良心不安。
妹、妹夫商量后的初步意见告诉了母亲，
等待她定夺。没想到，母亲想都没想，便 （八）
一口答应。这样也好，我没意见，只要不 母亲不识字，有时候对她来说，反而
跟你继父葬在一起，哪怕让我单独一个人 是一种傻傻的幸福。每次去放疗时，很多
，我也愿意。 病人坐在等候区的塑料椅子上等待，他们
母亲的最后一句话点醒了我。是啊， 都是按第一次放疗时的顺序排队编号，每
如果将来把母亲和继父分墓安葬，所有问 天按序排队，只要不发生机器故障，倒也
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我问母亲：如果我 井然有序。放疗时间会随着前面病人的放
给你和继父分别买一个公墓，不将你们葬 疗结束、陆续离开而渐渐朝前推移，母亲
在一起，你就留在安徽，可以吗？如果你 的放疗时间也从最先的下午渐渐提前到了
留在安徽，华子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只要 上午。
想你了，就会去看你，你最疼文豪（妹妹 在等候区，大多数病人都很沉默，谁
的儿子），文豪也很爱你，文豪和文豪的 也没有心情闲聊，只有几位老人似乎很超
下一代，肯定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脱，常常主动和人聊天，问你从哪里来，
我一边说，母亲一边点头，表示同意 患了什么病，做过哪些治疗等等。我庆幸
。我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料到，我和 母亲耳背，又不识字，否则一定会从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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