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3 - 第一期200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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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岩》到《红旗谱》，从《苦菜花》到 想起爸爸在沙漠里的那些日子，不能写
《林海雪原》。有一天，老头高兴地看 字，也不能看书，每天给自己讲话。她
着渭渭，说：“我的小宝贝，你现在可 心里忽然为老头庆幸：他虽说不能见阳
以读大作品了！”他攀上书架的顶部， 光，但他有那么多好书陪着。
取下一部书来，用牛皮纸包着，交给渭 渭渭再见到老头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渭：“这部书你不要急，慢慢读，一个 ，妈妈为她在学校请了长假。病后的渭
星期以后还我。” 渭脸色有些白，人也瘦了一圈。老头见
一个星期过后，渭渭不能还老头书 到她的时候几乎是喜极而泣了，他兴奋
，她病了。老头交给她的这部书叫《红 地渡着步子，像年轻人那样羞涩地搓着
楼梦》，小说中的林黛玉死了，渭渭也 手指，不停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
感觉自己死了一回。高烧中，她说着梦 你了！再也见不到了！”渭渭看着他，
话：“我要见老头，我要还书！”妈妈 像看自己的父亲：“我一定会来的，无
把她摇醒：“你要见哪个老头？”渭渭 论生什么！”老头的眼睛里开始渗出泪
睁开眼：“妈，帮我把桌上的书还给你 水，喃喃地说：“渭渭，我没有亲人，
们学校地下室的老头！”“啊？你跟他 你的到来就像天使，老天不忍我就这样
交往？”妈妈大惊：“你知不知道，他 死去，才把你送来，让我活着有个期盼
是戴帽右派，永远摘不了了，一辈子改 ！”渭渭走到他面前，抬起头，她这才
造，没人敢跟他说话，也没女人敢嫁给 发现老头有一双很英俊的眼睛，额上的
他！”渭渭坐起来：“妈，别这样说他 头发如果不秃，身板再挺直一些，依然
，爸爸不是也当过右派吗？”“你爸不 是英气十足。渭渭伸出手臂，搂在他的
一样，他已经摘了帽子，可以使用了， 脖子上，声音轻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使用跟改造不同！”渭渭心里发苦，他 “我爱你！”老头身子一抖，推开渭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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