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4 - TDSA會刊_v2.0

02 堂弟和我

「因為妳是女生啊 !女生就要學做這 那天過得，不順硬要雞蛋裡挑骨頭，
些。」奶奶慈祥地這樣說著。 打罵你來出氣，叔叔嬸嬸還是一樣做
著自己的事，彷彿充耳不聞他們的兒
有次為了比賽誰最快跑回家，我們抄 子正在因莫須有的事被罵得狗血淋頭
近路從鄰居的菜園經過，鄰居奶奶氣 。而當時的我，出於一種小孩子的直
急敗壞的上門來，為了她剛萌芽的菜 覺，對於這些事情也不會去探問，只
苗被我們踩得奄奄一息。奶奶抿了抿 是靜靜地看著電視。
薄薄的嘴角，帶著我從未看過的狠戾
眼神，用步伐快的不符合那個年紀應 有天開始，奶奶說我不用進廚房幫忙
有的俐落，衝進廚房扯下了水龍頭上 了。
接著的橡皮水管，在所有人都還沒反
應過來時，奶奶手上的水管已經狠狠 傍晚時，我又恢復跟你還有其他玩伴
地甩上你的背，那一瞬間，沒被背心 們一起在外面快樂的玩紅綠燈、捉迷
遮掩到的一小截背部迅速的泛紅。 藏或是鬼抓人，當時的我並沒有細想
其中的轉變何來。過了好幾年才知道
「猴死囝仔! 教你不要走人家的菜園 ，有天跟媽媽通電話的時候，跟媽媽
! 猴死囝仔! 」奶奶一面打一面咒罵 炫耀我會煎荷包蛋了，媽媽那時稱讚
著。 了幾句就掛掉電話了。後來媽媽撥了
通電話給奶奶，說著:「 小孩那麼小
「好了啦! 莫按奈打囝仔，伊還細漢 ，剝剝豆子就算了，她要站在凳子上
! 教伊丟好啊! 」鄰居奶奶上前拉住 才能煎蛋，燙傷了妳要怎麼賠我一個
了奶奶，奶奶才悻悻然地丟下了水管 健康的小孩? 」
，要你在外面罰站，又喚我進廚房剝
豆子。 「別人要是敢欺負我家小孩，我一定

跟他拼命。」媽媽輕描淡寫的說著。
為什麼奶奶只打你，而我完全沒事呢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媽媽，是個有名
? 明明是我們「一起」闖禍的啊! 這 的悍婦，連她的公公婆婆都得讓著她
個問題我沒有問出口，只是後來在你 ，而這也是大家都對我很客氣的原因。
被打時，都靜靜地站在一旁。
緣轉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漸漸地發現，
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大人們，總是 「姐你要跟我念同一間國中噢! 」升
粗聲粗氣的喊你，動輒打罵，而跟我 國中的時候，我到老家附近的國中參
說話時總是輕聲細語，不曾打罵過我 加一場考試，你很開心地問我，在得
，對我甚是客氣。有時候，爺爺可能 知是場誤會後掩不住的神情低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