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1 - 品之道续集

厂两名工人进驻学校，叫工宣队，取代了之前造反派的管理

权，我妈妈的日子稍有好转，我们也搬回了原来的家。

1969 年“九大”召开，斗、批、改，斗私批修，大联合，

三结合，新鲜血液，吐故纳新等，运动一个接一个。1970 年，

我妈妈被结合进学校革委会当了副主任。1971 年我妈妈调万

县市西山路小学当校长。终于躲过鞍子坝小学的劫难。

鞍子坝小学被撕裂的伤痛并未根治，裂痕难以消弥，除

罗光弟老师被人逼死外，所有老师还得面面相对。那些整人

的、告密的、被整的都默不做声。整人至死的从未道歉，整

人最凶的还升了官，那位最激进而造成重大悲剧的老师仍当

一名普通老师，但从此寡言，以她的性格看和她的眼神看，

是在期盼更高级运动的到来，所以她声称绝不道歉。“文革”

结束后不久，她以不大的年龄在否定文革的政治现实中绝望

离世。

劫后的老师们从不议论“文革”，他们似乎就像没有经

历过这场灾难一样的平静，面对他们的是新的历史，新的生

活。而对鞍子坝小学的“文革”，那些逝去的岁月，特别是

罗光弟老师，关于他的死，他的家庭，他所受的磨难，他临

终时的痛苦，他在暴雨下的挣扎直至断气，他儿子小兔的死，

他妻子赵芳兰和一双儿女的下落，有谁去想过呢？没有。

我的妈妈今年 83 岁，她每每回想起这些总感觉晃若梦

幻，也深感当年凭借顽强地意志让她走出了死亡，活到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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