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69 - 《我的军阀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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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桌前面一张紫檀木八仙桌，左右各置紫檀木扶手椅一张，靠背嵌着圆形大理石，山水
花纹。黎元洪坐在左侧椅子上。前方面对面两排椅子，每排四张，一式的紫檀木扶手椅。段
祺瑞坐右侧第一椅，张挨着坐第二椅。
张国淦再看自己对面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幅条屏，张国淦估计身背后墙上同样
挂四幅条屏，可能是春、夏、秋、冬四时景色，或者西、王、貂、杨四大美女，只能猜测，
不敢扭身去瞧。
黎副总统盘算着：我已派人打探，知道袁总统上午仙逝，段总理下午即来，莫非请我继
任总统大位？按法理该我继位。或许段合肥自己想当总统，亲自来劝我放弃继任？不对呀，
倘若如此，按常理先得派人前来游说转寰，不会赤膊上阵。那么继任总统另有其人？段芝泉
为游说而来？继任总统是谁？冯国璋？徐世昌？王士珍？黎元洪挨个儿掂量着可能的人选。
你打哑谜，我也放刁，不能先开口。
寂静中听得猫头鹰“磁----磁----”的发条声，接着“咕咕”猫头鹰叫了一声，张国淦
转头看钟，见是三时半。他知道，自鸣钟每到半点，鸣报一次。再看猫头鹰那大眼睛，眯成
一条垂直的线，随即又睁大双眼，继续左右摆动起来。猫头鹰转动双眼，来来回回看着总统
和总理，发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张国淦长长的甲字脸更拉长了。
段总理在黎副总统客厅里，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关于黎元洪的一幕幕涌现眼前：甲午
之战，你黎元洪服役的广甲号战舰被日舰击沉，你投海遇救……受张之洞器重，三赴日本考
察军事、政治……任陆军暂编第 21 混成协协统，率部参加新军彰德秋操，曾与我在演练场上
对过阵。辛亥首义，你躲在姨太太黎本危床底下，被自己的部下从床下拖出来，用枪逼着当
军政府都督，人称“床下都督”。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你被选为副总统兼领鄂督。
那年，我和陈宦奉袁总统指使，把你诓到北京……黎副总统，黎元洪，黎宋卿，黎黄陂啊，
你真福气，天上屡屡为你掉馅饼，今日又要请你当总统……我该如何启齿？我段祺瑞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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