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29 - 《我的军阀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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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勿遗嘱盼复兴
段祺瑞靠着床背，张夫人端上一碗米粥、两碗素菜，道：“趁热吃吧。”
段祺瑞瘦骨嶙峋的双手，慢慢端起粥碗，放在鼻前闻了又闻，放下粥，用缓慢而又严厉
的语调道：“我自庚申年起，吃素念经，至今已近二十年。如今国难日深，愧我老矣，效国
无力，但求早日超脱，尔等万万不可再作恶作剧，增我罪过。”
张夫人和段宏纲相对一瞥，宏纲跪下认错：“爹，您才从医院抢救回来，医生一再建议
开荤，增加营养。宏纲见爹决意不肯，只得将德国鸡精倒些在粥里，谁知瞒不过您老。”
“去，给我素菜清粥。”说罢，侧头闭眼，不再言语。
是夜，老先生又想起两天前沈吉甫、李思浩来访，谈及北方混乱局势，华北告急，悲愤
伤感，夜不成眠，叫宏纲搀扶着，步出房间，披衣扶栏，仰望天庭，见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不一会，乌云挟着寒风，张牙舞爪而来，吞噬半个皎洁明月。段祺瑞长叹一声，吟起辛弃疾
的《水龙吟》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阑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张夫人和段宏纲拿了睡袍，给老先生披上。
段祺瑞道：“扶我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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