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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角度來看,大多是篩選過、彷彿加了濾鏡似的 「臺灣風味」,但不可否認的是,由於繪畫不像文字 語言一般易於審查(以致於可能變成禁書或禁歌), 圖像可以承載比較多重的訊息,甚至閃躲或穿透殖 民政府的管制,達成與不同觀者溝通的各種可能。
以曾經榮獲臺展賞第 1 名的郭雪湖畫作《南街殷賑》 為例,當日本人看見受其使喚的車伕時、臺灣人卻可 能看見地方特產的流通。也就是說,在這幅畫裡,同 時擁有不同國籍與階級等各異背景的人都看得津津 有味的元素。
另一例是參與過學生運動、留學受文協支持的畫家 陳植棋,據考證其畫作《真人廟》,便位於今日臺北 天水路49號,即當年臺灣民眾黨黨部附近。其作畫 目的很可能與臺灣民眾黨的成立有關。但作品名稱 並沒有特別標示此處,亦即在日人眼裡,可能只是地 方隨處可見的傳統廟宇。畫家由此突破了殖民政府 的政治防堵,將其關懷巧妙置入了藝術表現中。
余思穎歸結當時臺灣年輕藝術家參加官辦美術競賽 的意義,絕不只是表面上的獲取名利,更是一次次想 讓世界看見臺灣的機會。「這不只是美學上的啟發, 或者是美感、技巧的磨練,對這些臺灣當時想要成為 畫家的年輕人而言,在文化上的啟蒙和影響都是多 重的。」余思穎面露敬佩地表示:初出茅廬、名不見 經傳的這些年輕畫家,競相以得獎作品宣告臺灣人 並非僅是被殖民宰制的弱者,更有高度美感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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