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7 - 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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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遠去的大師│167





               想不到卻因此濫觴了中國的新文學運動。
                   因為胡適先生的文章所用的文字不文不白,所以我初讀時
               頗費了不少功夫,好在中文系的課程中還有古典文學和古漢語,

               這些都幫助了我更全面地了解先生的含義。就是當年他的登高一
               呼,揭櫫了白話文寫作的重要性,致使傳統的人們逐漸地走出了
               不文不白的中文寫作沉珂。
                   站在胡適故居中,我特地留意了客廳和書房中的書櫃,裡面

               幾乎都是一些古籍,也許這是他在家裡較為注重的一部分藏書,
               現當代的書籍都放在辦公室的書櫃裡了。大部分的書中都夾了
               不少小紙條,可以想見先生在讀書上花了很大的功夫。我想起曾
               經讀過《胡適晚年談話錄》,其中記錄了1961年9月26日(星期

               二)先生和祕書胡頌平的一段對話:
                   中午的飯桌上,先生談起記憶,說:「我現在老了,記憶力
               差了。我以前在中國公學當校長的時候,人在上海,書在北平,
               由一位在鐵路局工作的族弟代我管理的。我要什麼書,寫信告訴

               他這部書放在書房右首第三個書架第四格裡,是藍封面的,叫什
               麼書名。我的族弟就照我信上說的話,立刻拿到寄來給我。我看
               了的書,還是左邊的一頁上,還是右邊的一頁上,我可以記得。
               這個叫做『視覺的心』。」胡頌平問:「記性好的人,是不是都

               是天分高的?」先生說:「不。記性好的並不是天分高,只可以
               說,記性好可以幫助天分高的人。記性好,知道什麼材料在什麼
               書裡,容易幫助你去找材料。」在故居的書本中夾著的紙條似乎
               從旁證明了胡適先生所說的,「做學問不能全靠記性的;光憑記

               性,通人會把記得的改成通順的句子,或者多幾個字,或少幾個
               字,或者更多了幾個字,但都通順可誦。這是通人記性的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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