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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駕駛

——洛磯山的暴風雪

◎韓舸友

三月的溫哥華春暖花開，洛磯 車堆滿的雪，幾乎沒過車頂。由於 卡車和帶著防滑鏈的越野車跟上
山上卻仍然冰天雪地，翡翠般的路 這一段路面比較平坦，警員常常埋 來，會在後面不停地按喇叭，催我
易士湖、神奇的詹森峽谷、聞名遐 伏在雪堆後面狩獵超速的車輛。我 加速。因為卡車在冰雪覆蓋的道路
邇的班芙小鎮，森林與河流，都靜 一邊小心駕駛，一邊隨時觀察有沒 上根本剎不住，特別是長下坡，速
靜地躺在冰雪世界裡。也許，只有 有警車。因為我是美國駕照，萬一 度慢了非常容易被追尾。
陽光映出的棕熊出沒的腳印，和探 被員警攔停，恐怕會有麻煩。不過， 由於出發前王太太偷偷告訴
險者雪橇劃過的痕跡，才能感覺到 在這樣天高雲淡、銀裝素裹的原野 我，她不放心王先生開車，叫我別
大自然的一點生機。 上駕車，還是忍不住會有超速的時 將車交給他，我就決定自己駕車回
兩天前，我冒著疫情肆虐的風 候，森林和雪山在窗外一閃而過， 溫哥華。不過王兄是一個脾氣比
險，從洛杉磯飛到溫哥華，然後驅 好在幾次遇見路邊警車都及時減速 較急躁的人，雖然在加拿大生活多
車近一千公里來到洛磯山，盡情地 了。 年，卻保持著中國人的傳統性格和
享受這場冰雪的盛宴。特別是座落 前方有一座雪山筆直地矗立 思維方式。這樣惡劣的天氣和路況
施瑋《小品：沉默》布面丙烯，60X60cm 在群山之中的班芙小鎮，童話般的 著，若說它寂寞，卻是無數的山峰 下，他還不停地在旁邊指手劃腳、
故事，天堂般的意境，讓每一個來 彼此相依；若說它豐富，卻孤獨地 干擾駕駛，我只能不予理會。雖然
第 到這裡的遊客都被深深震撼。 聳立在荒原深處。在綿延不絕的 這樣對待加國車主大為不敬，但全
群山之中，凸顯出它與眾不同的個
早上起來，我在酒店陽臺上好
車人的安全更加重要。
161 好享受了一番陽光下耀眼奪目的雪 性。 途中可能因為疲勞，精神恍惚
期 山，再次品味喀斯卡特山（瀑布之 John 說，“這裡好像就是斷背 了一下，我竟然將油門誤當剎車，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題字：何鎮邦） 意）下晨霧繚繞的小鎮，想把她永 山附近。” 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加速造成打
遠地刻在記憶中，這才依依不捨地 Jessica 是一位優秀的藝術家， 滑。我立刻清醒過來，鬆開油門，
主 編：施瑋 副主編：黃宗之 顧 問：陳殿兴、張棠 踏上返回溫哥華的旅程。 身兼國家一級演員、編劇、導演數 重踩剎車，才將車控制住。過了兩
編 委： 鄭立行、夫英、董晶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這是從卡爾加里到溫哥華的州 職。她突然問：“你們知道斷背山 分鐘，雨晨問我：“剛才怎麼了？”
本期責編 : 施瑋 投稿郵箱：luochengwenyuantougao@hotmail.com 級公路，路面不寬，兩邊都是鏟雪 的故事嗎？”“斷背山”是加拿大 我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沒什麼”，
一部著名的電影，講訴一對青年男 否則會嚇死他們的。
二姐不怕死，在全民抗 不會撒嬌，說不出肉麻的話 子同性戀的故事。該片 2006 年獲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艱難行駛，
疫，四面楚歌時，她三天兩頭 來。”二姐的愛從來不是說 得第 78 屆金像獎第 62 屆威尼斯電 不知翻越多少崇山峻嶺，終於來到
地往娘家跑，為九十多歲的老 二姐 出來的，而是用行動做出來 影節金獅獎。“斷背山不是一座山， 山下曾經停留過的小鎮。加油站和
母買菜做飯，以小視頻告慰家 的。2011 年，父親走了，留 而是指洛磯山脈的一個區域。” 附近的環境與前天判若兩樣。暴風
人。母親心疼女兒，總是說你 下老母獨守空房。二姐更加 這裡就是電影“斷背山”的外 雪已經將這裡包裹起來，幾乎看不
不要來，怕感染。二姐說怕什 貼心細緻地照顧母親，陪她 景地，一個優美、淒婉的感人故事， 見路面。我的車在唯一碰見的紅綠
麼，我是女漢子！話雖倜侃， ◎聶紅 說話，逗她開心，為她管帳， 一幅幅美到極致的北美風光。出發 燈前輕輕剎車，竟然滑了一米多才
但骨子裡那種吃苦耐勞的精神 幫她理財。為了使外地的弟 的時候，我們曾經商量過，從另 停下來，車輪與積雪摩擦發出的響
和義不容辭的責任心是真的。 妹們放心，二姐總是說：“有 外一條路返回，就能避開來時的山 聲非常刺耳，把對面停車的警員都
非常時期，只有二姐敢冒風 我在，天就塌不下來。”不 路，這樣既快捷又安全。我以為換 嚇了一跳。
險。不是二姐不怕死，那是她 是二姐不怕苦，那是她的愛。 了一條路，沒想到聊著天又駛上了 我將車在加油站停下來才發
的孝。 如今，二姐已當上了外 翻越冰川的路。車在平地上跑了一 現，剛剛五個小時危險駕駛的山
說起二姐，似乎從來就是 婆，日子越過越精彩。她學 段，然後沿著蜿蜒曲折的峽谷道路 路，就是去時的 93 號公路，而不
我們家的頂樑柱。小小年紀她 唱歌、舞蹈、模特步，現在 往山上行駛，天空已經從陽光明媚 是 95 號。我反而很慶幸，因為這
就學會了當家理事。高中剛畢 又迷上了學朗誦。她的聲音 逐漸變成霧濛濛了，山越來越高， 次暴風雪中橫穿整個洛基山脈的瘋
業便下放農村，在廣寬天地裡 誤了我的前途，勸我回美國。二姐 聽起來真像播音主持一樣， 暴風雪越來越強，我們稀裡糊塗地 狂駕駛，是人生中又一次極富挑戰
摸爬滾打。三年多的知青生活鍛煉 不願我離開，怕獨自面對“定時炸 聲情並茂。二姐的美是由裡至外散 開始了一段長距離的危險駕駛。 的冒險旅程。
了她，她當過婦女隊長，記工員， 彈”的爆發，不敢想像可怕的後果。 發出來的…… 從班芙小鎮到溫哥華 900 多公 這次旅行所感悟到的，不僅是
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她能歌善 那一夜姐妹倆聊得特別心酸，二姐 寫到此，手機“叮”的一響， 里，必須橫穿整個洛磯山脈，大概 洛磯山的故事和壯麗的風景，更是
舞，端莊大方。十八年華的二姐渾 的哽咽終於化作了失聲的痛哭：“我 是二姐發來的小視頻：“今天是 有 300 多公里。去的時候氣候還好， 大自然通過暴風雪彰顯出來的恢弘
身充滿了青春活力。她憑藉著自己 真的命苦啊！在父母面前我不能撒 2020 年 2 月 22 日，我又回到了媽 雖然也是冰天雪地，但是有鏟雪車 氣勢，是原住民印第安人同洛磯山
得天獨厚的條件和表演天賦，順利 嬌，總是要堅強地承擔一切重任！ 媽家。這是我們的家，一個溫暖的 隨時在清除，道路還能勉強行駛。 一樣驕傲的身軀，是他們在暴風雪
考上了湖南省花鼓戲劇院，成為一 我哪裡還像個女人啊！嗚嗚……” 家……”我仿佛身臨其境，會心一 回程卻是在海拔 3000 多米的洛磯 中練就的不屈不撓的堅毅品行。當
名演員。 那一刻，窗外正電閃雷鳴，狂風夾 笑：二姐是我和故鄉之間的一座橋； 山上，頂著暴風雪開車，而且是一 然，我也在心底感歎：假如人類的
二姐和母親同在一個劇團，又 著暴雨把兩顆絕望的心澆淋得更加 是我和母親之間的那扇門。有她， 輛普通的 BMW.3X，車身很輕，又 靈魂也像洛磯山一樣聖潔和善良，
住樓對樓，她對父母的關照可謂是 淒涼……不是二姐太軟弱，那是她 我就可以常常回家；有她，母親也 沒有雪胎，在這樣大的暴風雪裡， 也許疫情就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欺
事無巨細。父親生病住院時，她不 的情。 常來！ 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辱全世界。
分晝夜地開車往返接送，常常是大 二姐仍然默默地承擔起一切義 其實，二姐真不是什麼女漢 已經離開班芙 100 多公里，不 仰望籠罩在暴風雪中的的群
包小包背進背出。躺在病床上的老 務：為父母跑醫院，排隊掛號，拿 子，她的心最柔軟。 可能掉頭，更不敢在山上停車。因 山，我滿懷敬仰地深鞠一躬。然後
爸看著不辭勞苦的二女兒，感動得 藥結帳，大事小情一肩扛。也許， 2020 年 2 月 22 日 於波特蘭 為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避。在零下 繼續仍然充滿危險的旅程。
說她像只駱駝。當時，二姐既要照 二姐天生就有幾分男人的性格，在 15 度到 30 度的荒山野嶺，除了偶
顧好自己的小家，還要去婆家盡媳 聶家“人”字輩裡，父親為她取名 作者簡介：聶紅，美國洛杉磯 爾經過的幾輛車，幾乎沒有生命的 【作者簡介】韓舸友，大學教
婦的孝道，又要奔波勞累於醫院， “人男”。二姐喜歡這名字，認為 華文作家協會會員。專業美術，愛 跡象。即使有，也是出來尋找食物 師、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法學
白天還要正常上班，三頭六臂全用 那是父親對她的一種期待與肯定。 好寫作，從事紡織設計。《最後一 的棕熊和虎豹，所以停下一定有生 會會員、中國唯美詩歌原創聯盟副
上了都覺得不夠。為了這個家，她 她最感幸福的是，乳名中有一個與 個父親節》 《藝術是生命》 《球友》 命危險。 理事長兼秘書長、中國唯美詩歌國
決定提前退休，甚至沒有與任何人 父親相同的“溪”字。為此，她寫 《老母不老》等多篇散文，發表在 我調整好情緒，專心致志地駕 際網總編、美洲文化之聲國際傳媒
商量。不是二姐傻，那是她的善。 了“小溪繞父溪，潺潺情不息。” 《世界日報》等報刊雜誌及網絡專 駛，車速也由 110 公里降到 80、 網創始人、貴州省港澳臺僑投資商
2008 年，我辭去了美國的工 她對父親用情很深。但她說：“我 欄上。現定居波特蘭。 60，剎車也要特別小心，否則一旦 會副會長兼洛杉磯工委主任、美國
作，回家助二姐一臂之力。當時父 失控，後果不堪設想。偶爾有重型 洛杉磯作家協會秘書長。
麼
為
書
讀
我
什
們
親罹患癌症，誰也無法預測未來。
我們決定將他的作品拍成照片，便 生於六十年代的我們，讀書成為了我們 普希金、泰戈爾，讀四大名著長大的。他們 己的書就是好書，別人推薦的好書，也許並
於今後整理。每天清早，我和二姐 那一代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生活內容。在從 則是看《變形金剛》、日本動漫，看穿越劇 不適合你。在茫茫書海中，總會找到適合
抱著一捆捆的畫作去湖南美術出版 我們出生到長大的時間裡，社會沒有給我們 長大的一代。社會在進步，進步的社會創造 你自己的書，只有寫書者的人生視角和生命
社，請專業人士拍照，一忙就是一 更好的消遣內容，讀書成為了我們唯一的愛 了與之同步的文化。高速發展的社會，讓文 經驗和你發生了撞擊，才會勾起你的閱讀快
整天。我們起早貪黑、日復一日地 好。讀專業書籍不算，讀文學作品成了我們 化成為了消費。 感。嬉笑怒駡都會得到你的共鳴。
工作，寒風冷雨中沒叫過苦，腰酸 這代人最大的消遣。許多年過去了，我們仍 我們的讀書習慣是：在一個晴好的閒置 別人的名著永遠是別人的，你要選擇你
背痛時沒說過累。父親的笑，就是 然把讀書當成生活的一部分。一旦習慣養 時間裡，沏一杯茶，打開一本散發著油墨芳 自己的名著。寫書者名氣大小並不重要，適
我們最好的補藥。 成，它便成為了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香的書。一行行，一頁頁，閱讀讓我們沉靜 合你就是最大的，不適合你，他就是最小
父親動手術的那晚，我和二姐 進入到九十年代末期，各種媒體正處於 下來，我們在讀書中學會了思考，讀這個 的。一個陌生的書寫者能夠把他的同類帶到
執意要留在病房等候。姐妹倆將就 日新月異，改頭換面的年代，網路閱讀便成 社會，讀自己。總會有那麼幾本書，會成為 一個奇妙的世界裡，這就是一個奇跡，在陌
在一張窄小的病床上稍稍合了一 為了一種時尚，到現在的手機閱讀，讓我們 我們的枕邊讀物，即便躺在床上，也會讀幾 生又熟悉的世界裡，尋找到這個同類，也是
會兒眼。誰知二姐一翻身弄痛了 閱讀更為便捷，隨著閱讀工具的變化，閱讀 頁，讓思緒回籠，在沉靜中睡去。醒來，也 讀書者的幸事。
“五十肩”，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 內容也發生了本質的變化。網路的通俗化和 會讀上幾頁，在思考中開始了我們一天的工 一盞孤燈，一支香煙，一本閱讀不夠的
了夜晚的寧靜，也深深地劃破了我 手機閱讀的碎片化，讓我們的閱讀內容變得 作。日復一日，我們在讀書中成長。 書，這是一種人生境界。習慣讓這種境界無
流淚的心。可憐的二姐，她把全部 越發輕淺。一則幽默故事，一個流行段子， 有時工作忙了，或者被什麼事情打擾 限延長，延長著的還有沉甸甸的幸福感。每
精力都放在了父母身上，自己的傷 成為了我們閱讀的主流。 了，幾日沒有讀書，發覺自己的內心空空蕩 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然而閱讀卻讓我們人
痛只能忍著。 在八十年代的時候，公車上，公園的排 蕩的，仿佛生活也少了些什麼，直到捧起 生的寬度得到了無限的放大。我們每個人的
那一年長沙遭遇了前所未有的 椅上，甚至農村的田間地頭，隨時可見青年 書，讓心靜下來，似乎才又回到原有的生活 經歷只有一種，但閱讀會讓我們的經歷無限
冰災，我們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們手捧一本厚厚的書閱讀的身影，從中外名 軌道上。心便踏實了下來，日子便又是日子 豐富。
父親成了病人，母親摔倒在冰天雪 著，到唐詩宋詞都是我們閱讀的對象。現在 了。 閱讀讓我們的大腦學會了思考，像秋天
地。老天像是故意與我們作對，風 地鐵裡，公交站下，甚至走在路上，我們都 當下，也經常見到閱讀的人，在星巴克 的谷穗，飽滿豐碩，沉甸甸地垂著，那是飽
雪夾著冰雹鋪天蓋地而來。天寒地 可以看到人人拿著手機閱覽碎片的景象。 或上島咖啡店內，一本電腦或者一部手機， 滿的品質讓我們學會了謙恭。
凍的日子，二姐站在院裡，任鵝毛 碎片式閱讀，讓我們感受到了蒼白。於 周圍是嘈雜的、混亂的，一些閱讀的人一邊 閱讀讓我們的心情變得愉悅，快樂的生
大雪將她變成“白毛女”，兩行止 是，這幾年政府提倡讀書，讓我們幾十年前 聽音樂或一邊發著微信，一邊在閱讀，想必 命變得貨真價實。快樂也是分等級的，只有
不住的淚水肆意橫流。她扯著嗓子 的讀書景象取代現在的閱讀風潮。人一旦養 那顆閱讀的心也是飛來蕩去的。碎片化的內 精神快樂才是永恆的，我們在永恆中學會了
一聲聲地哭喊：“來人啊！幫幫忙 成了習慣，是很難改變的，我們已經習慣了 容，讓我們資訊豐富，內心紛亂，滋生出許 飛翔。
吧！”幾個好心的同事聞聲而至， 手機閱讀的方便快捷，從新聞到娛樂無所不 多慾望，我們的心便不再平靜。陽光依舊是 閱讀讓我們能和平地面對生死。慾望讓
大家齊心協力，將無法動彈的母親 能的手機式閱覽。讓我們重回到二十年前， 陽光，日子卻不是那個日子了。 我們恐懼死亡，因為死亡讓慾望的人變得一
抬上擔架並送進了醫院。那一幕我 ◎ 石鐘山 拿著厚磚頭一樣的書去苦讀，這並不是一件 有人說，我們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會有 無所有。讀書人只剩下一個慾望，那就是讓
們終生都無法忘懷！ 容易的事。 多大。讀書可以讓我們的心變大，因為讀書 靈魂繼續讀書。靈魂是自由的，自由的靈魂
母親住進醫院，但我們毫無護 90 後和 00 後的閱讀方式已經很難改變 讓我們開拓了視野，每一本書就是一部人生 即便在身體消失之後，仍然可以穿行在書香
理經驗，只得高價請人護理。經驗 了，他們速食式的閱讀和他們的飲食口味一 經驗，我們吸取了前人的人生經驗和生命感 之間，閱讀不止，靈魂不滅。
豐富的陪護一來就開出了一長溜的 樣，很難再接受傳統的口味了。生於六十年 悟，雖然我們足未出戶，心靈已經領略了萬 癡迷碎片閱讀的孩子們，我不知道是否
清單：要最柔軟的毛巾，尿不濕， 代的我們，是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讀 千景象。隨之，我們的人生經驗也呈幾何式 學會了思考，是否感受到了永恆的愉悅，更
便盆，還有最大的可樂瓶等。二姐 增長。人生的智慧是偉大和奇妙的，正因為 不知道他們是否學會了包容。只有閱讀的浮
頂風冒雪去採購，一不小心滑倒在 我們吸取了聰明人的智慧，才會讓我們更加 雲在他們眼裡消散，真正感受到讀書的樂
地。她摸著摔痛的屁股，心中慶倖： 聰明和智慧，於是有了社會發展的動力。我 趣，讀懂別人的靈魂，才真正找到自己的魂
還好，沒有傷筋動骨。她瞞著不敢 們一代又一代也就擁有了超越前人的勇氣和 魄，生命品質才會飽滿而又壯碩。
說，怕家人為她擔心。這個家已如 力量。
一根繃緊的細絲，隨便一個觸碰都 讀書讓我們有了世界視野，我們的心大 作者簡介：石鐘山，作家、編劇、導演。
有斷裂的可能。我們姐妹倆靠著相 了，世界也就隨之放大，我們包容著這個世 著有長篇小說《大院子女》《春風十里》《五
互的攙扶和鼓勵，共同撐起了這個 界，也豐富著這個世界。 湖四海》等，編劇上千集電視連續劇。他的
家，度過了最危難的日子。 其實我們這一生讀不了很多的書，讀書 小說還被改編成《激情燃燒的歲月》《幸福
後來父母都康復了，他們怕耽 的選擇就成了我們事半功倍的選擇，適合自 像花兒一樣》等多部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