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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殿興，山東招遠 陳殿興簡介及文學成就
人。1947 年入哈爾濱外
專學習俄語，1949 年留
校任教，1950 年到沈陽參與創辦 藝出版社，1983）
沈陽俄專。1961 年右派摘帽後回 《死魂靈》（湖南文藝出版
遼寧大學外語系任教（沈陽俄專 社，1987 年初版，多次再版）
於 1958 年合並入遼大），歷任講 校訂《別無選擇》部分譯稿，
師、副教授、教授。社會兼職： ( 王復士等譯 , 遼寧大學出版社，
中國翻譯工作者協會理事，遼寧 1989)
省翻譯工作者協會名譽會長，和 《中蘇貿易特集》（新華出
《中國俄語教學》雜誌編委等。 版社，1990）
1990 年退休。 《春潮》（載《屠格涅夫選集·
長期從事翻譯教學和翻譯工 中短篇小說集·下》, 人民文學出
作，共翻譯校訂二十餘部文學和 版社，1992） 譯理論體系建立問題》（《中國
社會科學著作，主要有： 《果戈理評論集》（合編， 俄語教學》1986）
《 和 解 》（ 人 民 文 學 出 版 復旦大學出版社 ,1993） 《 翻 譯的 藝 術 性 與翻 譯 家
社 ,1953） 《春潮》和《初戀》（人民 的藝術素養》（《外國語》，
《茹爾賓一家》（合譯，中 文學出版社，1995） 1990）
國青年出版社，1954 年出版， 《契訶夫短篇小說全集第 6、 來美以後長期為《洛城文苑》
1983 年再版） 7 兩卷》（合譯，海天出版社， （中國日報和台灣時報文藝副刊）
《巴特列與烏拉圭歷史發展 1999） 工作，歷任編委、副主編、主編。
過程》和《巴西史綱》（遼寧人 《屠格涅夫文集》第五卷（人 2011 年 2 月被聘為美國洛杉磯華
民出版社，1973） 民文學出版社，2001） 文作家協會顧問。
《圖瓦歷史與經濟概述》（商 屠格涅夫《春潮》（單行本， 曾選譯普希金、涅克拉索夫
務印書館，1975） 人民文學出版社，2019） 等俄國詩人的詩歌（發表於《新
劉晋平画作欣賞： 《春滿峽江》33/33 英寸 《列寧文稿 第七卷》（人民 有翻譯論文近三十篇發表於 大陸詩雙月刊》和“藝苑”網。
曾撰寫俄國文學研究及中國
第 出版社，1977） 《中國翻譯》《翻譯通訊》《中 文學評論文章多篇發表於中美各
國俄語教學》《外國語》《外語
《蘇聯歷史百科全書第七卷》
159 （商務印書館，1980） 學刊》等刊物上 . 主要有： 種華文報刊雜誌，並為多家網站
《未婚妻》（合譯，湖南文 《試論翻譯規律層次性與翻 轉載。
期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題字：何鎮邦）
主 編：施瑋 副主編：黃宗之 顧 問：陳殿兴、張棠
編 委： 鄭立行、夫英、董晶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尊重自己 的
本期責編 : 鄭立行 投稿郵箱：luochengwenyuantougao@hotmail.com ◎陳殿興
殿興老師，一個 擁抱世界的人 人終將老去，如何面 環境的改變。他們沒有成為

對將要展開的生命的下一 女兒翅膀下的累贅和負擔， 契訶夫 1879 年入莫斯科大學學 適，一切才能都會浪費掉。”魯迅 （二）單純寫故事還是為塑造
段旅程？年過九旬的陳殿 自己過著積極的退休而不 醫。一入大學，課餘寫作便幾乎成 在《關於小說題材的通信》裡建議： 形像而寫故事？
興老師給我們樹立了榜樣， 休的生活。他們夫妻倆住公 了他養活雙親和弟弟妹妹們的唯一 “選材要嚴，開掘要深，不可將一 寫小說當然要寫故事。但是寫
他是一個與世界齊頭並進 寓樓，自己下廚房，自學英 手段。1884 年大學畢業後，他還是 點瑣屑的沒有意思的事故，便填成 故事卻有兩種不同的寫法。一種是
的人。 文，主動解決語言交流方面 靠業餘寫作補貼家用，因此在寫作 一篇，以創作豐富自樂。”我覺得 單純寫故事，另一種是為塑造形像
十年前我受當年的會 的問題。他們建立自己的生 上便難免急功近利，追求數量。發 魯迅這句話，是他自己創作和觀察 而寫故事。
單純寫故事，是心裡有個故事
長委托，開車去我家附近的 活圈子，發展適宜年老時還 表的大量作品大多是無甚價值的笑 別人創作的心得，語重心長，也含 然後根據故事的進展寫人物，人物
料和趣事，雖然其中也有一些至今
有重視題材的意思。
一幢公寓裡接陳殿興，他是 能用上的才能。主動學習使 膾炙人口的佳作，如《一個小官吏 我們可以看到，許多大作家之 是為說明故事而存在的。
一位新會員，第一次參加我 用現代電子科技，與外面 之死》《變色龍》等。當時契訶夫 所以成為大作家，並不是因為他們 為塑造形像而寫故事，是心中
們華文作家協會的文學交 保持聯繫，關心新聞時事， 對自己的作品也並不看重，發表時 的文字技巧比同時代的其他作家高 先有人物形像，然後根據塑造形像
流活動。我提前半小時到他 了解外部世界。有了智能手 從不署自己的本名，而是使用了契 出多少，而是因為他們寫了同時代 的需要改造心中的故事或編寫新的
家，想與他閑聊一會。到達 機，他跟隨時代步伐，不落 洪特等四十多個筆名。老作家格里 的其他作家沒有涉及的、讀者關心 故事，故事是為揭示人物性格而存
後，我上樓敲了他的家門。 伍社會的進步，用手機發微 戈羅維奇（1822—1899）從他的作 的重要題材。中外文學史上都可以 在的。
應門的是一位頭髮花白、慈 信、看視頻，在電腦大屏幕 品裡看出了他的天才，1886 年 3 月 找到很多事例來證明我們的論斷。 兩種寫法，兩種結果。用單純
眉善目的老人，那時他將近 上編輯文稿。 25 日給他寫了一封信，要他尊重自 如俄國果戈理《死魂靈》的 寫故事的方法寫的小說，當時也可
八十歲，與妻子倆人住在這 聽說當地有華文作家 己的天才，並建議他寫精品署自己 出版之所以震撼了當時的俄羅斯而 能很吸引人，但很快就會被遺忘。
幢公寓裡。哈哈，你來了， 協會，他申請加入後，積 的本名，往大雜誌上投稿，而且答 且成為世界名著，就是因為它讓俄 魯迅寫小說，可以說用的是為塑造
進來，進來。殿興老師開門 極參加活動。寫詩作詞、 應幫他找到稿費優厚的刊物發表。 國人第一次看清了統治俄羅斯的是 形像而寫故事的方法。他寫的小說
見山，滿面春色，樂呵呵地 翻譯文學作品、替協會擔任 契訶夫深受感動，接受建議，開始 一幫什麼樣的卑劣齷齪的地主和官 不多，收在《吶喊》和《彷徨》裡
把我領進了屋內。沒想到， 文學專刊主編、審校稿件、 嚴肅對待自己的寫作，結果便產生 僚。再如美國斯托夫人的《湯姆叔 的也不過是二十幾篇，但他塑造的
頭一回見面，我們就談開 幫助會員看作品、寫書評、 了許多傳世名篇。 叔的小屋》之所以轟動一時而且流 眾多人物形像，如阿 Q、孔乙己、
了。他是一個樂觀向上、真 提供修改意見、指導新會員 我覺得應該把格里戈羅維奇的 傳後世，我看就是因為她寫了美國 祥林嫂等，至今仍活在人們的記憶
誠樸實的人，主動說起自己 寫作，過著有追求，有目標 “尊重自己的天才”這句話，轉贈 黑奴的悲慘遭遇，推動了黑奴的解 裡。人們可能記不清楚小說的故事
在美國的生活。我知道他的 的晚年生活。他主動擁抱世 給我的那些可敬的文友。 放。《簡明不列顛百科全書》說：“該 情節，但是都記得這些形像。他創
基本情況，在國內時他在大 界，使得自己的生命有價值 怎麼尊重自己的天才呢？ 書在啟發民眾的反奴隸制情緒方面 作之前，心中已有了一些人物形像，
學裡當俄文教授，是一位翻 和感受生命存在的意義。 格里戈羅維奇在當時以及後來 起過重大作用，被列為美國內戰的 而是根據這些人物形像來創作故事
譯家，曾經譯過好幾部俄國 十年過去了，年過九十 給契訶夫的信裡提了許多建議，主 起因之一。”內戰爆發後，斯托夫 的。
名著，最引以為傲的是他翻 歲的殿興老師仍舊像過去 要精神概括起來就是：不要把天才 人來到華盛頓，1862 年 11 月 25 日 （三）典型性問題
譯屠格列夫的中篇小說《春 一樣，繼續著文學創作和翻 浪費在寫無價值的東西上，不要草 會見了林肯總統。傳說，林肯總統 不僅寫小說塑造形像需要典型
潮》。他是在退休後與妻子 譯，過著自主、積極而豐富 率，要打造精品。 一見面就說：“噢，您就是那位用 性，寫詩歌和散文也需要注意典型
來美國探望在希望城當教 多彩的生活。他給即將進 怎樣能做到這一點呢？我想提 一本書引發了這場偉大戰爭的小婦 性。
◎ 黃宗之
授的女兒，辦理移民留下來 入老年的人們樹立了榜樣， 幾點建議供大家參考。 人咯。” 抒情詩，雖是詩人抒發個人
的。 啟迪我們活到老，學到老， （一）重視題材和主題思想提煉 題材產生主題思想，主題思想 感情，但是這種個人感情也應該有
在一塊陌生的土地上， 跟隨時代，做一個擁抱世界 歌德說過：“對，還有什麼 指導提煉題材，而提煉題材又會加 典型性。古典詩詞和現代詩歌裡有
殿興老師自主地適應生存 的人。 比題材更重要的呢？如果題材不合 深主題思想。作家的寫作過程，就 好多詞句經常被人引用，就是因為
是提煉題材和主題思想的過程。 它有典型性，能引起不同時代各個
從這個意義上可以說，作家應 地域眾多讀者的共鳴。杜甫之所以
當是思想家。文學史告訴我們，大 被尊為詩聖，我看就是因為他的詩
◎董晶 作家都是大思想家。 反映了戰亂時代人們的痛苦感受，
而且具有強烈的典型性。在蘇聯，
懷著對文學的追求，揣著少年 沒。 中短篇小說和一部長篇小說，這些 1941 年蘇德戰爭開始後，西蒙諾夫
時代的夢想，2010 年底我加入了 當我把第一篇小說《實驗室 作品都已經在國內重要文學刊物發 隨蘇軍奔赴前線，在前線寫了《等
洛杉磯作協。當時作協唯一的月刊 的風波》的節選貼在作協網站後， 表和出版。2018 年殿興老師對我 著我吧》這首詩。據他的女兒回憶
《洛城文苑》是我們這些新文友發 我的心情忐忑不安，甚至不知道這 說，我應該寫第二部長篇小說了。 說，這首詩是西蒙諾夫寫給他的妻
表作品最好的園地。陳殿興教授當 樣寫算不算是小說？萬萬沒想到殿 於是，我於 2019 年二月動筆，今 子的。他熱愛妻子，祈求妻子等待
過多年這個刊物的主編。 興老師在評語裡給予我讚揚並預言 年四月完成了三十萬字的初稿。後 他。這首詩在《真理報》一發表，
記得我把散文《生命之河》投 我將成為一名小說家。當時我激動 來我才知道他在病中忍受著腰部疼 就引起了轟動：戰士就用這首詩作
給《洛城文苑》後，殿興老師給我 萬分，因為殿興是著名的俄羅斯文 痛，認真閱讀了我的新作，並提出 為家信寄給妻子，妻子則把這首詩
提出了修改的建議，我很受啟發。 學翻譯家，他在 26 歲因成功地翻 了非常寶貴的修改意見。我在文學 作為家信寄給丈夫。據說當時凡有
在給我的郵件裡，他還對我說：“不 譯柯切托夫的《茹爾賓一家》而成 上取得的每一個成績都與殿興老師 紅軍戰士的地方都能聽到有人朗誦
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名。在此之後，他還翻譯了許多俄 的支持、鼓勵、教導分不開的。 這首詩。接著，這首三十幾行的抒
並附上了一篇文學精品《麥琪的禮 羅斯名著如《春潮》《死魂靈》等， 《尊重自己的天才》是殿興 情詩被拍成了故事片，中文片名譯
物》，讓我好好努力。在他的鼓勵 而且他閱讀世界名著無數。這樣一 老師對晚輩懇切的囑咐和殷切的希 為《待我歸來》。他之所以成功，
我看就是因為詩人的個人感情代表
下我經常投稿。撫今追昔，《洛城 位成就卓著的文學前輩對我作品的 望，值得我們永遠牢記！ 了廣大蘇聯軍民的感情。
文苑》留下很多會員的足跡，成為 肯定，無疑給了我巨大的勇氣與信 不僅寫小說和詩歌需要注意典
培養作家的搖籃，殿興老師功不可 心，以至於我在此之後完成了數篇 將時鐘撥回到 惱。“他們不懂 型性問題，寫散文也一樣需要。舉
8 年前的作家協會 相遇知音 藝術”，我只得 朱自清《背影》為例。這是一篇寫
春節聚餐，賓朋滿 這麼寬慰自己。
2013 年初，我加入了美國洛 從老師對文章的反復修改意 座、好不熱鬧。正 現在，陳老師這 父愛的散文。這篇散文長期被選入
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不久，向協會 見中，我感受到他對文字的嚴謹態 在推杯換盞之際， 樣資深的翻譯家 中學語文課本。有評論說：“可以
的刊物《洛城文苑》投出第一篇散 度。他曾以格里戈羅維奇的《尊重 丁圓圓匆匆跑來。 和教授，對我如 說這篇文章跨越了時間、空間，感
文。從回信中我見到陳殿興這個名 自己的天才》為題而寫文章來告誡 “快走，快走，陳 ◎鄭立行 此的鼓勵，一股 動了一代代人，與每一個閱讀者形
字，便知他是刊物的主編。通過幾 文友們：不要濫用文字。相信那正 殿興老師一直在找 暖流不禁從心中 成了共鳴。”能引起讀者的共鳴，
次投稿、改稿我 是他半個多世紀文 你！”我一愣，我 湧起。談話間他 就證明這種感情是有典型性的。
還不曾相識。那 潤物細無聲 學生涯的遵循。老 只是知道陳老師，可從未交流過， 對詩歌、藝術有那麼深厚的底蘊， ( 四 ) 打造精品
們彼此相知，卻
再好的材料，你把它做成夾
師囑咐我要學會讀
時，我正在寫一 書，還贈與我他與 不知他有什麼急事。我趕快跟著丁 一種相遇知音的興奮激蕩全身。最 生飯，半生不熟，火候不夠，你都
圓圓來到陳老師的餐桌前。陳老師
重要的是我的信心從此倍增，3 年
個長篇小說。徵 巴金等著名翻譯家 站起來，十分高興地握著我的手， 後終於完成了 30 萬字的音樂欣賞 要挨罵的。英文有句諺語：Haste
得他的同意，我 合譯的《屠格涅夫 笑著問“你就是鄭立行呀。”我回 散文集《我是音樂黑洞》。 makes waste（逐字譯：匆忙制造垃
把還不成熟的初 ◎王哲 中短篇小說集》。 答“是呀”。 在寫書的過程裡，我碰到了一 圾——順便說說，德國漢學家顧彬
稿寄給他看。雖 其中的那篇《春 陳老師顯得有些抱歉“見過 個曲目：前蘇聯作曲家哈恰圖良為 就把文學次品稱為垃圾）。我覺得
這句話很好，寫作的人應該時刻用
然心懷忐忑、請 潮》就是老師的大 的，只是人和名字對不上”。 萊蒙托夫的 4 幕詩劇《假面舞會》 它提醒自己。
他在閑暇時間再 作。為勉勵我堅持 “我平時不怎麼說話。”我趕 所寫的配樂。就如何體驗我向陳老 抓住一個好題材就應該下功夫
看，可心裡卻十分盼望能得到他的 修改小說，不要放棄，他還轉給我 快解釋。 師請教，他耐心地向我講解了萊蒙 去精雕細刻，把它打造成精品。打
肯定，哪怕一點點也好。想不到老 領袖人物教導孩子的文章。使我領 “真高興見到你。”他更有 托夫，同時推薦我一定要閱讀萊蒙 造精品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語言
師竟然把它看完，還字斟句酌地提 悟到老師對學生諄諄教誨的本意： 力地握了一下我的手，說“你的蕭 托夫的該詩劇全劇本。我懷著好 問題。文學是語言的藝術。藝術只
出寶貴意見。 他把我們都看成是文學園地的新 邦的文章寫得很好，以後要多寫一 奇的心情買了英譯本，天吶，160 承認精品，次品在藝術上沒有地位。
後來在一次年會上見到他，我 苗，而他是那個辛勤耕耘的園丁。 些”。陳老師指的是我這次在協會 頁！不過我答應陳老師要讀這本書 次品只能敗壞作家的聲譽。一些大
才發現原來殿興老師已年過八旬； 默默潤物，老師只希望學生 年刊《洛城作家》上的投稿《蕭邦 的，我只得堅持讀完。後來寫作時 作家是很明白這個道理的。他們絕
從其他會員口中我還得知他是一位 能寫出好文章來，除此之外別無他 的浪漫》。陳老師這麼誇獎，一時 其實只用了劇本中的一個場景。但 不肯讓次品見到讀者。《紅樓夢》
著名的翻譯家。想到老師對於一個 求。想到這些我便深感榮幸。能在 間我竟有點不知所措。 是我體會到了陳老師的良苦用心： 裡說“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
從未謀面的新會員每信必復、不吝 文學創作這條路上與殿興老師相識 這篇文章我曾試投過一些報 你肚中有一缸水，即使只舀出一 增刪五次”。托爾斯泰的《戰爭與
賜教，我心懷敬佩、感動不已，更 相知、並承蒙教誨，讓我感激之餘 刊，但都鎩羽而歸，多少令人氣 瓢，可你信心滿滿、底氣十足。 和平》曾七易其稿，每稿究竟修改
加珍惜老師的耐心指導。 更加感恩不盡。 了多少遍，沒有人能說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