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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琪玉沒有思想準備，哪裏肯把親生
兒子送人，一時吵得不可開交。僵持
中李國源對妻子講，“他們沒有男孩
子，喜歡家暉很是自然的，家暉在袁
家也不會吃虧。況且三妹身體這麽弱，
待她以後去世了再要回來也不遲。”
於是李家暉真的成了袁緝輝。但當媽
的還是不放心，總是設法讓他知道他
的確是李家的孩子。
袁緝輝就此生活在袁家，但李仍
把他當自己人，時有往來。袁家鼐、
段式巽夫婦搬到蘇州居住時，他在上
海讀書，就住在李家。後來李國源、
【圖4】 陳琪玉夫婦移居香港，“三年自然災
害”期間給留滬的子女郵寄食品，也
李家的兒子被段家的姨搶到了袁家 少不了他的一份。李國源、陳琪玉夫
婦分別於1974年和1965年病逝于香
段祺瑞的大女婿、李鴻章的侄孫李國源在段家 港。
大小姐段式萱去世后、續弦外交官陳籙的妹妹陳琪
玉，全家先後有了九個孩子，李家暉在陳琪玉所生 袁緝輝與袁家也相處得很好，得
七個孩子中排行老五。【圖4】是1941年拍攝的全家 益於段式巽在中國古典文學和中國畫
福。前排右起：李家明、李國源、李家星、陳琪玉、 上的造詣，對他文人氣質的形成不乏
李家晨、魏詩芸（李家曜夫人）；後排右起：李家 影響。袁家鼐去世後，袁緝輝把段式
暉、李家景、李家昶、王志涵（李家明丈夫）、李 巽接到自己那兒，一起生活了一段時
家晉、李家曜、李家昌、劉廣琴。 間。一向體弱的段式巽在1993年去世，
生前為上海文史館館員。【圖5】是
故事大約發生在1935年，段祺瑞的妹妹在合肥 當年刊登在《新民晚報》上的訃告。
過生日，段家全家都去祝賀，李國源帶了三歲的李
家暉也去了。段家三小姐式巽見李家暉聰明伶俐，
十分喜歡，就提出要帶他去南京自己家玩幾天。李
國源夫婦知道段式巽只有一個女兒，又真心喜歡自
己兒子，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段式巽的丈夫袁家鼐是袁世凱的侄孫，性格内
向，從不外出工作。段式巽在女兒袁迪新之外一直
想要個兒子，把李家暉帶回家後，關上門告訴他是
袁家的孩子，即時改名袁緝輝。三歲的孩子信以爲
真，從此叫她為娘。等到李國源夫婦上門領孩子時，
段式巽怎麽也不肯交還了，叫嚷著“你們要把他帶
回去，先拿手槍把我打死好了！”
【圖5】
段三小姐式巽真的會玩手槍，段祺瑞在北京一
度處於危險，多虧有段式巽持手槍守衛在旁。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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