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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茶集（十一）

縫窮婆

文： 老克勒

畫： 范生福 上海連環畫畫家

缝窮的意思 指貧苦婦女代人缝補衣服

上海開埠需求大批勞力，因此各地農村

勞動力都到上海做工。離家到外地去打天下，

總是男性單身的居多，當時的經濟環境不比

現在，這些打工者的收入有限，穿衣服，新

一年，舊一年，縫縫補補又一年。衣服破了

補一下叫做打補丁，這是很普通的事，穿有

補丁的衣服並不覺得很丢人，我小時侯也穿

過。布鞋的大腳節頭處破了個洞，我們戲稱

老虎洞，那也要補一塊布，或去皮匠攤貼一

塊皮在上面。 縫窮婆

這些單身來上海做事的男人，做粗工

的不會針線縫補，就算做事務的賬房先生， 憶起著名作家老舍在他的名著《駱駝祥

在家也不做這種細工，俗語說，男做女工爛 子》中的一段話，“他曉得大雜院中的苦哥兒

脫臀肛。所以有了一種職業“縫窮婆”應運 們，男的拉车，女的縫窮，孩子們撿煤核，夏

而生，這種半老徐娘，帶着針線及零頭布， 天在土堆上拾西瓜皮啃，冬天全去趕粥廠。”

拿著一只小板凳，在上海街道路旁找一個合 連環畫家范生福：「縫窮婆」是一些窮苦

適的地方坐下來，專門為單身漢縫補衣衫， 的年輕婦女或老嫗，她們每天從早到晚，手挽

上海人稱為“縫窮婆”。 藤籃，在工廠碼頭區、馬路旁為窮苦勞工縫補

破衣褲和襪子，她們是越縫越窮，逃不掉貧
現在的問題出在這“窮”字，窮可以

縫嗎？要補衣服的不一定窮，出門在外的先 苦的命運。

生們不窮，但衣服破了，尺寸不對了，袖扣 缝窮婆，出揚州

掉了，總得找縫窮婆來修補。 手提筐籃生意兜

舊時代，菜場裡攤頭上，打鐵的，彈棉 紉针補綴不辭苦

花的、釘碗的、皮匠攤，很多老闆老闆娘、 生計日與十指謀

做工的都在前面圍一條裙子，工作在攤開的 嗤彼街头醜業婦

裙布上做，裙布容易破，所以要“縫裙婆” 争艷取憐搏纏頭

來做，况且吾國歷代衣著穿裙的男女都有。 得資雖易誓不屑

縫“裙”婆此之謂也。 清白肯貽門户羞

要是農村遇到自然災害，影響收成，那 噫嘻吁

麼街上的缝窮婆就更多，鄉下人逃荒啊！ 两两相較分薰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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