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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小伙子们却彻底犯 束，绝大多数人在考核中取得了良好成绩，两名学
了难。航校针对学员的具体情况，在课程制定、教 员是及格等级。指导员在理论学习总结和转入飞行
员配备、教学方法等方面动了许多脑筋，千方百计 动员大会上说:“只要我们不抛弃不放弃，就真的没
让他们能够听得懂、学得会。可即便如此，每堂课 有克服不了的困难。现在我们闯过了’航空理论’
下来，大家还是云山雾罩、不知所云。无比悲观的 的封锁线，马上就要上天飞行，开始值机操作啦，
情绪在教室和宿舍里蔓延开来：让我们摸锄头握枪 下一场硬仗无论如何也要打胜!努力吧，战友们!”
杆的手演算各种航理习题，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1950年7月4日清晨六点钟，父亲跟随苏联教
不少人萌生退意，想找机会打道回府，重返原部 员，壮志满怀地走到飞机前。他背上救生伞、登上
队。 飞机梯、进入布满开关仪表的前座舱，端坐在座椅
当时正值空军初建，不少教员都是从国民党空 上，双脚分别穿进左右踏板的系带内，固定好保险
军起义或留用来的。有一天在领航课堂上，一位非 带，等待开飞信号。随着两发绿色信号弹升空，他
常优秀的留用教员看着讲台下无精打采的面孔， 作为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飞行员，在教员的指令下
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 起动发动机，左手推油门，
们的口号不是‘没有克服不 右手握住操纵杆，驾驶逐渐
了的困难’吗？国民党军队 加速的飞机蓦然离地，直冲
那么强大，有全套美式装备 万里蓝天。十八岁的父亲，
的几百万军队，可只花三年 怀揣火热的青春梦想和对祖
时间就被你们消灭了，你们 国领空的坚定责任感，终于
怎么就没有胆量拿下这门领 飞上了蓝天！
航课呢?”这句话就像重锤一 从那时起，这一瞬间就
样，狠狠击打在每一位学员 深深镌刻在父亲的脑海。之
的心上。大家仿佛吃了一场 后七十二年的人生历程中，
败仗，而且是一败涂地，顿 每每提及这段往事，他都会
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激动得不能自已，眼里隐隐
这句话也像冲锋号角唤 泛出泪花。他在个人自传《
醒了这群年轻人。课后他们 逝水流年·写在我的90岁》
马上召开会议，端正思想统 一书封面上写下了这样的寄
一认识，制定出具体周全的 语：“作为新中国培养的第
互助互学措施，下定决心集 一批飞行员，我驾驶银鹰翱
体突破“航理关”。从此他 翔于蓝天34载，将守护伟大
们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专心 祖国的领空尊严作为毕生追
复习。没听懂的立即请教教 求。我骄傲，我欣慰。”
员，战友之间相互帮助、相 父亲在这本书中写道：
互交流，分秒必争、加班加 我的回忆录就是有生之年的
点，星期天、节假日都无人 文字印记，既把自己的履历
休息，上课听、下课习、走 图三、《孙维玉回忆录》封面 年谱整理细化，又记录了一
路背、吃饭想，有的上卫生间都在 些有趣有味的、或者是有意义的经历
心算，有的熄灯后蒙着被子，打着手电继续学...... 和过往，特别是在我重要的人生阶段给予引导和扶
经过三个多月的艰苦奋战，航空理论学习结 持的领路人。让我的读者能够在社会变迁中感怀时

第三十二期 洛城作家 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