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0 - 教授千古 -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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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前,金士翱教授送我三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要放弃德语;有困难去找金舒,
他在海南省人民医院”。是啊,海南不是举目无亲的地方,那里有二哥金舒、二嫂林菲、还有
6 岁的金乐林,他们就是我在海南的亲人。
碧海蓝天,为我舔舐累累的伤口,椰林海风,为我抚慰倦怠的心灵。疗伤期间还有二哥金
舒全家的陪伴,金乐林的钢琴演奏,我复活啦。
相比武汉的保守沉闷,处于改革开放前沿的海南是开放的、自由的,这里不是传说中的荒
蛮之地,而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土地。“小平南巡”的春风鼓舞着全国各地 10 万有志青年奔赴海
南,那感觉就像抗战时期爱国青年奔赴延安一样,涅槃重生。
迅速投入工作,阴差阳错地结识了张进(极有才华的英文硕士,唯一称得上是我老板的
人),他带我进入了房地产领域,也带我结识了海南寰岛集团总裁王福生(原公安部干部,当
年地位相当于恒大许家印),这些贵人带领着我在海南和北海房地产领域开疆扩土,大展拳
脚,业务最后延申至北美。
商场上的长袖善舞是与生俱来的技能,每天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周旋于各路达官贵人、
金融巨子、地产大亨之间,让我如鱼得水;美味的海鲜与热带水果让我乐不思蜀,尽情的释放
着被压抑已久的能量。
每月固定向金士翱教授的电话汇报从不间断,电话那头还是那熟悉的德语,声如洪钟。他
总是称我为杨医生,就是提醒我不要忘记医学事业。他十分关心我在海南的每一个细节,遇见
什么人,从事什么工作。他对海南的新鲜事物抱有好奇心,问“房地产就是盖房子吗?”我说
“施工队盖房子”。他又问“那房地产是卖房子吗?”我说“代理商卖房子”,他说“那你们一定很有
钱吧?”我说“钱是银行的”,他说“既然什么事情都是别人干,那你干什么呢?”,我说“我的任
务就是解决土地、规划、城建问题和银行资金问题,然后就开始数钱”,“都是与人打交道,与
医生差不多,不同的是医生是与病人打交道,而房地产是与有钱人打交道”。估计他听的是云
里雾里,那是一个野蛮生长的年代,哪是几句话能说得清呢。
一年时间,几个项目下来,就玩起了日本凌志 400 汽车(价格 70 多万)和摩托罗拉大哥
大手机(价格 3 万),那是海南房地产老板的标配;两年不到,就积累了一个外科医生几辈
子的财富,早已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被人呼来唤去的小外科医生了。
我对金士翱教授说“外科医生的那点烧饼钱我是再也看不上了”,他知道我对当年的奥地利
求学梦碎、折戟沉沙还是耿耿于怀,于是开导我说“人的格局要远大,心胸要宽广,对于自己
遭到的不公正的对待,要学会 to forgive and love, not to hate (原谅和爱,而不是恨)”。我释
怀了,就让武汉市中心医院(原武汉市第二医院)的不愉快烟消云散、成为历史吧;他劝我是
容易的,而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却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此后很多年在他的手绘奥地利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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