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4 - 生命留迹 · 替社会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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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婚后,我每一年都为他庆祝生日。在他生病
那一年,将近他的生日,他发现我订了生日酒席、蛋
糕时,怪我为重病病人庆生日,志在诅咒克死病人。
这顶大帽子足以压死人!客人已请了、酒席和蛋糕也
已订了,不能诅咒他就改为诅咒我自己算了。谁知到
生日宴那天,看到寿星是我,他又有不同的禁忌,说
我在他的生日不为他祝寿,是另类的诅咒,赌气地当
着宾客面前铁青着脸。
动辄得咎,我一言一行如履薄冰。服侍他七年,
我没罹精神衰弱症,全因医生的一句话:“他随时会
离去,你要有心理准备”,对一个随时会消失的人,
珍惜都还来不及,自然不去计较他的无理取闹。
妹妹告诉我她教会里的一位教友才真的是病人特
权的受害者。自从她的先生患上肾病后,就不准她穿
颜色鲜艳的衣服,出门不得搽脂粉,不许多看异性一
眼。在交通领域办公的太太因为工作所需,每天接触
异性多过同性,所以,下班回家,必需向暴君先生作
工作报告,这是精神虐待!
精于烹饪的太太这时变得一无是处,不是怪她煮
得太咸,有意陷害罹肾病的病人,就是嫌她煮的菜淡
然无味。热汤热茶嫌烫嘴,不热的饭菜又说是残羹冷
饭。把饭菜撒在地上宣泄不满的戏码不时上演,她又
哄又劝的演技日益炉火纯青。她心疼先生受病苦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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