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0 - FLIP SHANGHAI BLACK

总是征求他们拍照的许可。Jérôme 是一位出色的人像摄影师，因为， 他认为面孔是解读人们所有思绪的晴雨表，这从他所拍摄的每一张 人像的细节中都可以体现出来。包括他所拍摄的这座城市的照片也 是如此，就像上海多变的面孔一样:皱纹、破损、祖传，或者相反，青 年人的光彩活力。Jérôme 会说几句中文，很少遭到拒绝，尤其大多数 上海人都发现，尽管他是一个来自布鲁塞尔的褐色小伙子，但他具 有中国的血统。他们把他当作维吾尔族人 这是生活在中国西北部新 疆地区、大多数为穆斯林教、操土耳其语的民族。在这一方面，遗憾的 是，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件不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当局看好。但是，从快 乐的大妈到年轻傲慢的小伙子，从港口的无产者到携家人在外滩散 步的围观者 Jérôme 总是能够找到一种被他们接受的方式，给他们拍 摄人像。但这并没有妨碍他曾阻止街头的一个小贩试图以鱼子酱的 价格要卖给我一包香烟。
他四处搜寻的好奇心为我们带来了一些激动人心的发现。周恩 来的故居就坐落在法租界区，他那停在车库里的黑色轿车仍清晰可 见，且光泽闪亮无可挑剔，仿佛随时有待启动。在离外滩的不远处， 可见另一个奇迹，它是一栋中国式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 风格的 现代派别墅，归一所艺术学校所享用。更令人难忘的是位于上海市中 心的电影制片厂储存库，那里充满了各种杂乱的家具、配件、小装饰 品和服饰，真是奇妙无比。只要花上几美元，我们大概就可以买下所 有这些物件。“那我们就富裕啦!” Jérôme 玩笑地说，他曾片刻梦想将 这些沉睡的宝藏通过货运输入西方。“这都是一些陈旧老货!”带我们 参观这个阿里巴巴洞穴的负责人带着不屑一顾的口吻重复道。可以 肯定的是，所有这些“陈旧老货”最终不是消失在垃圾场就是落在了 敏锐的收藏家的手中。
六年后的1999年，由于Catleya出版社委托 Jérôme 出一本精美的摄 影书，这样我们俩又都来到了上海。一幅有趣的自画像使我们在外滩 永生难忘:我成了记者丁丁，而Jérôme就是丁丁的中国朋友新张充
仁。显然，城市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但 Jérôme Jérôme 没变。当然，当看见我 们1996年的那座现代别墅已变成了一家夜总会，或者华丽的法国体育 俱乐部及其室内泳池和保龄球馆被一个丑陋的塔顶所掩盖，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