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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模！南模！ 育群中學雖然倉促成立，但老師都非常

優秀，我記得國文老師是前清的舉人。英文

你還記得打乒乓球的八角亭，和後面女 老師，是留美的，教學非常嚴格，我英文不

生部旁邊的幾顆大樹上的烏鴉叫嗎？ 及格，慘遭留級，母親囑我每天放學回家經

徐匯中學 過中南新邨，向中西女中畢業的表嫂楊繼英

為我補習英文，果然有效，學期考試，英文

小學畢業準備考中學，，中學在上海法 得了八十幾分。體育老師是南洋華僑，剃的

租界，天主教辦的學校不少，徐匯中學是其 光頭，教學認真，教排球，開球不過中線，

中之一，徐家匯距我家不遠，我就去參加入 休想過關，拉單杠，拉不上，就要双手吊在

學考試，接到錄取通知及入學準備事項，學 單杠上，至少五分鐘，幾天下來，就沒問題

生必須住宿，上學穿制服，冬季要穿黑色長 了，下午下陣頭雨，學生照常要在大雨中上

襪及短褲，祖母看了說上海這麼冷，冬天怎 課。

麼可穿短褲，不准去，我祗能過門不入了。

老師中最有印象的是日文老師，緒方先

育群中學 生。我在明德附小念六年級時，學校就有日

上海人沒有不知道的杜月笙在杜美路 語課，老師教日語，都是馬馬虎虎，做做樣

（東湖路）亨利路口新建的住宅，兩幢有過 子給日本人看的，敷衍了事而已，育群中學

街樓相連的三層樓洋房，非常寬大，並且設 開此課表示親日，少被日本憲兵隊找麻煩。

有開會用的，鋪大理石地的大會堂。前面有 我小學讀了一年日語，也不過學了簡單的少

廣大花園，路轉角上有假山、有中式涼亭， 數詞句而已，其他時間都在認五十二個字的

整個來說，是敞廣、舒適、實用的西洋式建 片假名和平假名，每天讀字母，直的橫的

築。抗日戰爭時，杜月笙去了重慶，日本人 “阿姨烏愛屋，阿卡殺他奶”，我背得滾瓜

進據上海，看中此巨宅，有意徵為日本軍用。 爛熟。

按照日軍的規定，如果是正式教學的學校就 緒方先生開始教課，當然從字母開始，

不會徵用，因此杜月笙的總管萬墨林就緊急 對我來說太簡單了。之後什麼“滑得過去

找了上海一些有關的教育界人士，創設私立 滑、托馬達汽、子可愛、推不路”，也沒有

育群中學。杜月笙的住宅就成了校舍，校門 問題。緒方先生發覺我是可教之材，對我特

開在亨利路上，杜美路上的大門暫停使用。 別教導，放了學，經常要我去他在隔壁二樓

西邊的一幢原用來辦公開會的，就作為學校 的宿舍，給我看日本的兒童圖書，教我帶著

行政及教室用；東邊的那幢住宅，則用作老 面具學劍道。太平洋戰爭開始後日軍缺乏，

師宿舍，花園作了操場，在杜美路亨利路轉 有一天學校宣佈，緒方先生要回日本從軍去

角，有座假山石，下面有山洞，上面建了只 了。社會上都在抗日，罵小日本、東洋赤佬，

中國式的亭子，據說是鎮風水的，但我並不 但學校裏不但是我，其他師生也都沒有仇視

想信，倒是在洞裡見過蛇，上海人膽小，所 他，還記得全校為他開歡送會，全校師生拍

以大家不大敢去。 團體歡送照。

對日抗戰愈來愈緊張，父母親去了昆明， 1969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供獎學金，

南模學費又貴，剛巧明德女中梅頌先校長來 在東京舉辦亞洲各國出版人員的培訓，由日

跟家祖父說，杜宅要成立了一所中學，取名 本出版協會派出專家到亞洲各國去考選，每

育群中學，梅校長本來就是青幫中人，對這 國限定一人參加，當時“民國”尚是聯合國

馬上開學要找學生的事，就由他協助，好在 會員國，決定派教育部一名官員參加。聯合

明德女中中學部沒有男學生，小學部應屆畢 國同志會辦了一個酒會歡迎二位日本專家，

業的男生，都可進入育群中學念書。 師範大學教我印刷的羅福林教授邀我一起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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