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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爸爸與貓友

爸爸曾說：「畫家總愛與貓作伴，因為他們惺惺相惜，大家都

愛孤芳自賞。」並且大家都喜歡為自己留有空間，有性格──這是我

的補充。

爸爸曾經養了三隻貓。第一隻貓名叫貓貓。牠在我們家有非常

崇高的地位。小時候，我們旺角的住所有嚴重的鼠患，牠們橫行無
忌，最可惡是會咬破家裏的紙和畫。有一天，爸爸真的忍不住，跑

到愛護動物協會的動物箱，想收養一隻貓，剛好碰巧有人要把貓遺

棄，他便把牠帶回家，叮囑我們要好好照顧牠。牠果然是一隻貓，

一到埗，家中的老鼠一夜間全部跑光，故爸爸非常疼愛牠。每當爸

爸作畫、讀書總伴在旁。直到我到台灣讀先修班的那年冬天(1989)，

有一天爸爸作畫寫字至夜深，貓貓侍奉他至

入睡，自己才去睡，但此一覺卻沒有醒過來。

爸爸很羨慕牠可以睡着地走，其實他的爸爸

也是睡着地走。他言道人的一生能睡着地
走，多好。

自貓貓走後，家中又開始有老鼠出沒，爸爸此時帶了一隻長毛

黑白貓「仔」回來。為何要說牠是貓「仔」，一來牠是男孩，二來

牠是一隻小貓。爸爸給牠取名叫毛毛，與牠第一次見面是媽媽的喪

禮。那年唸大學一年級，媽媽早在我小學時已罹患癌症，與病魔摶

鬥多年，終於要離開我們。1990 年的 6 月，我回港第一次見毛毛，
牠大概只有 10 吋長，不過牠應該說是一隻野獸才對。牠滿有戰鬥

格，隨時也與人打架，或是離遠助跑，跟着就會撲過去抓人，怪不

得見爸爸傷痕處處，就是牠幹的好事。1991 年回港度寒假，相隔 6

個多月，回家時，發現家中一隻巨獸，當牠回眸一看，竟是巨貓毛

毛。由於牠生性頑皮，牠在一次的意外中喪掉生命(1992 年的春節)，

自此之後，爸爸聲言不會再養貓「仔」。

媽媽離開後，我們又在台灣讀書，慌怕爸爸會感到寂寞。於是

在返回台灣前幾天，買了一隻藍眼白毛的小貓咪給爸爸。爸爸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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