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3 - 沉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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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紫,他难为情地再三道谢,复了张方走了。
这一年的春节年初一,胡大伯竟带了只
红冠滴滴的芦花公鸡和两条方片糕来拜年。
他一再说明,鸡是自家喂的,糕是“步步高”
是吉利,硬将它塞在我孩子手里。
胡大伯的平时的拘谨消失了,带着我的
两个孩子拔公鸡尾巴上油光赋亮的长毛玩。
鸡见了生人,咯咯地叫着。每拔一次,便气
得竖起颈上的毛,露出一副斗架的凶狠样
子,把儿子吓得直后退。
临走时,胡大伯神往地说:“等我家盖
了大瓦房,春节时一定杀口大肥猪,把你们
全家连同阿姨接去过年。
在国兰病好了后,老胡只要上城,总绕
到我家看看。以后几年,每隔那么十天半个
月,胡大伯准要轮到上城看厕所,“庄稼一
枝花,全靠肥当家”,胡大伯和阿姨都这么
说。他的小儿子,每天早饭前总要拾一阵子
粪。“粪精贵着呢!”
那个厕所,是老胡他们生产队的,离我
家住处不远。因此,他来的次数也勤了,但
总是闲不住。我家庭院外,是片砖头瓦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