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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楊逵一路受各路盟友幫助,並能透過書寫自 我療傷;但其子楊建受父親入獄波及的傷害漣漪,深 深烙印在楊翠記憶裡。她認為政治受難者第 2 代所承 受的不只是代間傳遞的痛苦,他們的創傷甚至有連 第1代都無法理解的部分。很多第2代,其實無從得
4 楊肇嘉積極投身民族運動,曾被推舉為臺灣民眾黨駐日代表,亦長期資 助 臺 灣 青 年。國 民 政 府 來 臺 後 曾 任 省 政 府 民 政 廳 長、國 策 顧 問。楊 逵 受 其 所 託寫楊肇嘉傳記上冊,但撰寫下冊過程中因兩人對歷史詮釋不同,楊逵儘 管當時窮困仍辭寫。
楊翠也是在明白當時這些「殊途卻相互照應」的人際 結盟後,才重新理解楊肇嘉(1892-1976)與祖父的關 係。4 以前她將重點放在兩人因歷史解釋不同,楊逵 才拒絕再當楊肇嘉的傳記執筆人,「現在會反來解讀 楊肇嘉為何執意在楊逵出獄後仍找他執筆,甚至開 出高價稿費,那其實是因為他信賴楊逵,而且想藉此 資助他。」從另個角度來看,在楊逵作品〈鵝媽媽出 嫁〉或〈模範村〉中,會發現有些地主後代的人設,也 能自省階級意識、甚至願為勞動者打抱不平。讀者可 能以為這些角色是刻意塑造的,但楊翠提醒,若回到 日治時期的真實生活脈絡,會發現楊逵身邊的確很 多這樣的人物——「無論是歷史的複雜度,或當時人 際關係的緊密度,都比我們理解的還要深厚啊!」
理解政治受難者後代難以言喻的創傷
「若不去了解父親的痛,我無法告訴別人運動的意 義在哪裡、我們要追求的是什麼;如果不去了解 暗,我就沒有辦法描繪光的姿態。」
不只是壓不扁的玫瑰,而且花粉遍灑、四處綻放
百年 :延續臺灣新文化運動的當代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