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0 - 洛城作家2020final

史海钩沉

托尔斯泰与沙皇

■ 陈殿兴

托尔斯泰一生没有直接跟沙皇打过交道，但间接 “‘陛下，我近來注意到我丈夫想写以前那種文
打交道的事是不少的。我觉得有以下两件事是值得提 藝作品了。不久前他说过：‘我已不想写宗教哲学著
一下的，因为从这里可以看出沙皇对托尔斯泰的态度 作了，可以写文艺作品了。我腦海里正在形成一个像
和托尔斯泰对沙皇的态度以及他们的为人。 《战爭与和平》那种形式和规模的东西。可是反对我
的成见却在不断增长。例如全集第13卷被禁，最近有
一、托尔斯泰夫人觐见沙皇 可能放行；《教育的果实》被禁，现在被允许在皇家
剧院上演；《克莱采奏鸣曲》被禁……’
《托尔斯泰全集》第13卷被禁止出版。托尔斯泰 “皇上听到这里，对我说：
夫人写信给内务大臣要求取消禁令，但未能成功。她 “‘那部小说写的那个样子，您大概不会让自己
1891年3月28日深夜出发到彼得堡去当面请求亚历山大 的孩子读它吧。’
三世批准《托尔斯泰全集》第13卷出版。 “我说：
在彼得堡等待沙皇接见期间，她为了大致知道应 “‘遗憾，这篇小说的形式过于极端，可是它的
如何跟沙皇谈，决定到书报审查委员会找青年时代就 基本思想却是：理想是永远也达不到的；如果把极端
认识的费奥克蒂斯托夫了解一下书被禁的原因。她从 贞洁作为理想，人们在婚姻生活里只會是纯洁的。’
费奥克蒂斯托夫那里了解到，书被禁止出版是因为里 “我還記得，當我說到列夫▪尼古拉耶維 想要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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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收录了《关于生活的书》《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艺作品時，皇上曾說過：‘嚄，这太好了！他写的多
和《克莱采奏鸣曲》；跟费奥克蒂斯托夫谈的结果， 好啊，他写的多好啊！’
前两篇作品解禁，剩下的只有《克莱采奏鸣曲》。因 “我指出《克莱采奏鸣曲》的理想以后，接着
此，她跟沙皇谈的只是《克莱采奏鸣曲》问题。 说：
1891年4月13日，亚历山大三世接见了托尔斯泰夫 “‘如果能解除对全集里《克莱采奏鸣曲》的禁
人。这件事托尔斯泰夫人在1891年4月22日的日记里有 令，我会多高兴啊。这可以清楚地表明陛下对列夫▪尼
详细记载。由于受篇幅的限制，我只把她跟皇上的谈 克拉耶维奇的恩典。谁知道呢，这也许会极大地激励
话部分摘译出来，因为从谈话里，我们可以看出沙皇 他的工作热情呢。’
对托尔斯泰的看法和态度来。 “皇上说：
“皇上在门口迎接我，伸手给我，我微微下蹲， “ ‘在全集里可以让它出版，不是每个人都买得
行了個屈膝禮。他开始说： 起全集的，扩散范围不会大。’
“‘请原谅我，伯爵夫人，让您久等了。可是情 “我不记得在谈什么时候皇上曾两次提到对列
况迫使，我不能再早了。’ 夫▪尼古拉耶维奇脱离教会表示遗憾。他还加了一
“我回答说： 句：
“ ‘我深深感激陛下开恩接见我。’ “‘普通民众中间出现那么多异端邪说，给了他
“接着皇上开始谈起我的丈夫来，并问我有什么 有害的影响。’
请求，原话记不得了。我开始答话，语调已自信而平 “我说：
洛 静了: “‘我可以向陛下保证，我丈夫不管在什么地方
城
作
家

第三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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