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2 - 洛城作家2020f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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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你们又听见这样的教训说：‘爱你的朋友， 劝他顺应历史潮流，改变治国方式，广开言路，满足
恨你的仇敌。’但我要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 人民需要。
并且为迫害你们的人祷告。这样，你们才可以做天 他在信里先讲了国内形势。他说：
父的儿女。同上，第38节。你们曾听见这样的教训： “俄国三分之一处在强化警戒状态，也就是说不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我要告诉你们，不要 受法律保护。公开的和秘密的警察队伍不断扩大。监
向欺负你们的人报复。同上，第18章第20节。不是七 狱、流放地和苦役场所，除了几十万刑事犯以外，还
次，而是七十个七次。 不要仇恨敌人，要感谢他， 挤满了政治犯——现在工人也被算作政治犯。书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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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报复，要不倦地宽恕。这是对人说的，任何人都 查机构查禁出版物已达到荒谬程度，连四十年代最坏
能做到。君王的、国家的任何理由都不能破坏这些诫 时期也没有荒谬到这种程度。宗教迫害从来没有像现
命。同上，第5章第19节。所以，那违反诫命中最小的 在这么频繁和残酷，而且越来越残酷，越经常。城市
一条，并且教别人也这样做的，在天国里要成为最渺 和工厂区到处派驻军队，荷枪实弹镇压人民。许多地
小的。相反地，那遵守法律，并且教别人也同样遵守 方已发生镇压同胞的流血事件，而且到处都在准备镇
的，在天国里要成为最伟大的。同上，第7章第24节。 压，新的更加残酷的流血事件将不可避免。
所以，所有听我的话而实行的，就像一个聪明人把房 “政府这种极力的残酷的活动结果，庄稼人——
子盖在磐石上；纵使风吹，雨打，水冲，房子也不会 就是支撑国家强大的那一亿人，尽管国家收支无比增
倒塌，因为它的基础立在盘石上。” 长或者更是因为这种增长的结果而逐年贫困，以致饥
托尔斯泰接着反复论证了沙皇必须按着基督的诫 饿成了常态。各阶层普遍对政府不满并敌视政府也成
命去做。他说沙皇政府对革命运动采取过严厉镇压和 了常态。
自由主义两种办法，结果两种办法都未奏效，革命运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显而易见，只有一个：那
动日益发展。他说，只有实行基督的诫命，才能消除 就是您的助手使您相信，阻止人民中间的一切前进运
革命运动。他说： 动可以保障人民福祉和您的平静和安全。可是，如果
“革命者是些什么人呢？这是一些仇恨现行制 说河水流动还可以阻止的话，那么上帝安排的永不停
度、认为现行制度不好、要建立更好的制度的人。不 息的人类前进运动是不可阻止的。〔……〕
能用屠杀消灭的办法跟他们斗争。他们人数多少不重 “您不能不知道，迄今为止我们所知道的人类生
要，重要的是他们的思想。要跟他们斗争，必须进行 活，它的形态，无论经济的和社会的还是宗教的和政
思想斗争。他们的理想是普遍富裕、平等、自由。为 治的，都经常在变，都在从比较粗暴、残忍和不理性
了跟他们斗争，必须提出这样一种理想，这种理想应 走向比较柔和、人性和理性。
该高于他们的理想，而且包含他们理想。法国人、英 “您的顾问告诉您，说俄国人民过去喜欢过东正
国人、德国人眼前跟他们斗争，也没有效果。 教和专制制度，所以现在和将来也都永远喜欢，因此
“只有一个理想可以对抗他们。他们的理想也是 为了俄国人民的福祉无论如何必须坚持这两种互相联
从这个理想来的，但他们不明白，而且还亵渎这个理 系的形态：宗教信仰和政治体制。这是更加不对的。
想，——这个理想包含他们的理想，这个理想就是博 第一，无论如何不能说，人民过去喜欢过东正教，现
爱、宽恕、以善报恶。只要您从皇位这个高处发出而 在也喜欢。从神教院总检察长的报告里可以看到，人
且实行赦免和基督之爱这样一句话，您即将踏上的基 民中间思想最发达的人不顾失去利益冒着危险离开东
督精神治国之路就能消除折磨俄罗斯的恶。像蜡烛在 正教参加所谓异教派的人越来越多，逐年增加；第
燃烧的火里销融一样，一切革命斗争会在沙皇——实 二，如果人民真是喜欢东正教的话，那就用不着极力
行基督法律的人面前销融。” 维护这种信仰，用不着那么残酷地去迫害那些否定它
沙皇没给托尔斯泰回信，但据托尔斯泰夫人的记 的人了。
载，沙皇吩咐人转告托尔斯泰，说如果是杀害他自己 “至于说人民喜欢专制制度，那也是在人民还相
的话，他可以赦免，但对杀害他父亲的人，他无权赦 信皇帝是永远正确的人间上帝并且是他亲自管理人民
免。 6 的时候，而绝不是现在，现在大家都知道或者稍受教
托尔斯泰写给沙皇的第二封信，是1902年1月16日 育就会知道：一、好皇帝极为难遇，皇帝可能是恶棍
写给尼古拉二世的。革命风暴日益逼近。托尔斯泰看 和疯子而且也曾出现过这样的皇帝，如伊万四世和保
洛
城 到了形势的严峻，便给沙皇尼古拉二世写了这封信， 罗；二、皇帝无论怎么好，也不能一个人管理一亿三
作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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