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 - Attila Konnyu

材不好，同样也没有比她身旁舒展身体的男人更丑陋的东西了，他甚至 没想过要摘掉......他那糟糕的软帽。这是在草场场景中如此不恰当的反 差，而裸体日光浴者也是如此的令人震惊。”
我们已经知道作品展现的不是田园风光了，可是“裸体者身材不好”是怎 么回事呢?画家对绘画美不感兴趣，也不愿意因此受到限定。现代艺术 对美不感兴趣，因为美是时尚关注的主题。
代表性特征变得不那么重要所呈现出的是什么呢?在印象派绘画中，画 家为了扭转观者捕捉作品内涵的欲望，使得物象/地点难以辨认、抽象 和代表性难以索解。如果我们看克劳德·莫奈的《日出-印象》，这件作 品被认为是印象派绘画的第一幅作品，我们会发现画家关注的是探索橙 色颜料的运用，他描绘的是光线和它的反射，自然元素的碎片变得抽象 化。色彩是一种更大的抽象。
值得注意的是，惠勒早就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将色彩作为一种解放元 素。他创作了各种各样的白色，而他最先创作的是他母亲的肖像，他称 之为《第五号白色交响曲》，这不仅是因为他学习过音乐，而且指出了 视觉艺术与音乐的相关性，而且也展现了他探索白色在所有可能性变化 中的细微差别的兴趣。
可惜的是，为了简化作品名，公众只知道这幅作品的名字是《惠斯勒的 母亲》，这是一种倒退，未受过训练的美术观众指挥钦佩艺术家的技 艺。
《日出-印象》呈现出了橙色颜料的所有变化，这是我们从所有构成要 素中得出的结论。为了强化橙色，画家运用它的补色——蓝色。(互补 色在色轮上相互对立的，彼此相邻时会相互强化。)画家籍此成功地记 录了这个地方的本质特征。为了表现出理想的特征，他采用了抽象化画 法。然而对于画家来说，对评论力度不足的依赖是一种损失。当时只有 精英阶层理解这个概念。没有受过教育的观者却无法接受这幅作品(观 众无法感受到画家所感受到的内涵)。这种客观表现依赖于主体间性。 观者感到吃惊，于是就掉头而去了。
这里就要提到“现代艺术之父”——塞尚的重要性了，他提出了作品创作 的过程。我们以他1885年创作的《蒙特圣维多尔》为例。他显露出了每 一个笔触。他的创作主题是通过结构来完成自我表达的。他自己完成了 结构创作。塞尚画的不是圣维克托山，而是表现变化的主题，在这幅作 品中重复运用绿色，棕色和紫色的色块。这幅作品本身就是一个主体， 它不对应现实，现实只是它的起点。作品的结构被画了下来，但在结构 之上的是风景。绘画在同时具有了非具象性和具象性。塞尚揭示了每一 个笔触，他没有表现细节，因为那不重要，他想强调细节是无关的。他 描绘了对象/地点背后的结构，这是他的创作起点。他发现这很有趣，且 令他惊讶，再现实景的技巧则无关紧要。随着摄影技术的出现，绘画技 法已经没意思了，而柏拉图的观点，认为实质/理想是无需复制的，也佐
证了这一概念。塞尚在这幅作品这就是这样做的，他要让观者得以重构 画布，得到同样的发现结构的审美体验。
(以色块的方式创作结构，后来被立体派实现了。毕卡索通过结构来同 时显现所有的面。如果说第三维代表的是深度，那么四维代表的则是时 间。)这里必须对严肃音乐和对同一主题变化的探索进行比较。如果我 们听斯梅塔纳的《我的祖国》，我们会惊讶地发现所有的可能性，可以 感受到其中的美感。只有在同时看到一切，而不是按时间顺序感受的绘 画作品中，我们才能体验到这些。塞尚的绘画变得更具自主性。作品在 成型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而毕加索仍会跑到观众面前大喊:“这不是我的 祖母!“
塞尚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呢?他将画布平面化——上面看不到阴影，没 有表现三维概念，他抹去了细节，让观众无法匆忙地进入主题。通过这 种方式，他告诉观者主题是次要的，因此他的作品走向了抽象化。他限 制了色彩的数量，使观者开始思考色彩本身。于是他就再次表明了主题 的次要地位。他给了我们画家在画布上创作时所拥有的审美体验(后来 我们以这一概念为基础提出了“为脱离艺术而艺术”)，过去观者在作品 上看到的大都是再现一个物体的具象，而不是表现绘画的复杂性和自主 性。观众与作品之间形成了交流，画布上看似未完成的作品为观者在脑 海中提供了一个完成的机会。画家有能力同时看到环境的各个层面，并 区分其复杂性。他通过作品帮助我们认识这一点。他找到了风景的本 质，并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论点来进行创作，即:画出环境的理想本质特 征，从而让我们得以在其中找到理想。画家的才华就在于他能够找到一 个具象的主要特征，并将其还原。他在创作中把所有不重要的元素都去 掉了，我们称之为还原论公式。他发明了结构，让我们能够发现更大的 细微差别。在他探索色彩的细微差别时，他需要有更大的复杂性。因为 主体间性，他让我们感受到了叠加的审美情感。同样，当他揭开绘画过 程的神秘面纱，在我们重构画布时，也会体验到极端的情感。他的色块 模式确保了颜料的自主性。
梵高对色彩本身及其表达方式具有浓厚兴趣。他在给西奥的信中写道:“ 色彩本身就表达了一些东西”。我不能不提到一些有关梵高病情的猜测。 从他的信件内容可以看到，他的药“让他看到了那样的色彩”，而且还说 它们似乎明白他的意趣，这是多么荒谬。在梵高的表现主义画作中—— 包括色彩在内的所有元素都指向了某处富有表现力的强烈内涵。绘画的 表达就是它的意义所在。例如，当我们欣赏《夜间的咖啡馆》时，画家 对现实的扭曲，对于透视的操纵，强烈的笔触——这一切都在表达比现 实中更为真实的内容。
马蒂斯和野兽派在该领域更进了一步。色彩的运用成为独立于自然景象 之外的东西，变得随意，物像也不再真实。这确保了色彩运用的自由， 从而实现绘画的真正自主性。画家对画布的整体把握就在于把颜料彼此 排列在一起，同时考虑观者的感受，并将客观性排除在外。形式的复杂 性为观者带来了意料之外的和谐，还原论去除了观众找到表述性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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