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1 - No.20 關照季刊 Aug 2024
P. 41

第二十期 季刊





            係因素 ( 比如社會支持、社會連結 );(4) 文化 - 語言因素 ( 比如
            文化上對於特定形式失落的認可或剝奪 )。遺族在悲傷初期、中

            期與晚期經歷不同的歷程,初期是反應期,中期是重新建構期,
            晚期則是重新定向,時間各是在事件發生後幾周→幾個月→後幾

            年。其危機與議題有所差異,危機從初期的連結 vs 孤立→安全感
            vs 不安全感→有意義 vs 無意義,議題由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 ? →

            我該把摯愛放在何處 ? →現在的我是誰 ? 因此在不同時間階段,
            遺族的心理社會需求各異,焦點從初期的接納自我 →持續連結→

            創傷後成長,因著年歲的增長,適用不同的治療取向與方法。

                 筆者曾主張自殺失落的頭一年,遺族需要的是類似急性期的

            救助,他們可能沒辦法工作,失去食慾,短暫喪失功能等等,需

            要幫助他們重建生活結構、瞭解哀傷的反應、接納強烈的情緒、
            與照顧身心的需要。接下來的二至五年間,面臨常態性的空缺,
            需要幫助遺族整合記憶,提供表達的空間來敘說生命的故事,建

            立起對自殺與生命的新觀點。這階段尤其要注意的是遺族對自殺

            / 失落負面詮釋的內化,被社會隔離的孤單,與敘說故事的困難。
            長期的話,遺族則需要找到新意義與目標,找到貢獻相關經驗的
            機會,比如參與對遺族的研究,或投入自殺者遺族的社會運動,

            或自殺防治的領域等等,來維持因失落而來的人格 / 靈性的正向

            改變或成長 (Tu & Papadopoulos, 2022; 杜秀娟 , 2023)。

                 遺族經歷了急性的哀傷失落反應,面對生命中永恆的空缺,

            要能夠、且願意好好活下來的第一步就是,面對創傷性失落而來
            的「自殺情結」(suicide complex)(Tu, 2015)。每個遺族在倖存的

            歷史中,遲早都會面臨一個道德的決定,就是決定要活下來,要
            再次對生命說「是」。這個歷程可能會走很久,因為遺族不確定

            活著的意義,不明白活著的目的,遺族可能在生與死之間來回擺
            盪。就算他們說了「是」,可能還是會不確定,那個 yes 並不完

            全是 yes,而是 maybe。「Maybe 我要活著」,「maybe 我不要自
            殺」。這樣的狀態是無法與自殺情結對峙的,很容易被陰影給遮




                                                                                                      37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