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2 - Irving Collection Part II Chinese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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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A C Q U E R • J A D E • B R O N Z E • I N K T H E R V I N G C O L L E C T I O N 髹金飾玉 - 歐雲伉儷珍藏
小、修復狀況和視覺效果等因素，其見地不亞於業內的識
途老馬。大都會博物館前館長勒納 (Martin Lerner) 曾憶
起八十年代首次參觀歐雲氏珍藏的情形：「我想，這所宅
邸的主人定然是專業博學的鑑藏大家。他們收藏的方式、
規模和水準，無不讓人喜出望外。」
歐雲伉儷的收藏攻略進退有據，背後仰仗的是一個古董
商、專家雲集的「大家庭」。他們的收藏之旅既着眼於
蒐羅亞洲藝術瑰寶，同時也在悉心培植長遠的人脈。
《紐約時報》描述歐雲氏及其友儕時提到：「他們對朋
友赤誠以待，其熱忱與對待藝術品收藏不遑多讓。」這
種真摯懇切的待友之道，使歐雲夫婦在亞洲藝術圈內深
受愛戴。在古董商當中，與之私交甚篤的有龐耐和安思
遠，以及倫敦的柯羅傑 (Roger Keverne) 和東京的瑙
曼 (Klaus F. Naumann)。柯安妮 (Anita Christy) 曾在 加入該館的亞洲藝術委員會，並於1990年入選大都會
《Orientations》撰文寫道：「歐雲珍藏既匯聚了他們夫
婦二人的心血，亦是他們與古董商、策展界友儕的協作成
果。」歐雲氏之言更言簡意賅：「藏家與古董商若能相互
器重，自然就會演變成友誼。與我們來往的古董商，最終
都成了朋友。」
歐雲珍藏的規模不斷壯大，而他們與古董商、策展人及鑑
藏界同好的友情亦與日俱增。無論是登峰造極或價廉物美
之作，對他們來說俱是切磋砥礪的時機。相識之初，龐女
士就告訴他們在考量每次購藏機會時，都要撫心自問一個
簡單的問題：「此物跟我是否有緣？」寥寥數字，卻道盡
了貫穿歐雲珍藏的一種難以言喻的風流韻致。歐雲先生曾
說過：「你若凝眸細看，就會有一種靈犀相通、心領神會
之感。」歐雲氏位於曼哈頓和長島的宅邸，形同兩座亞洲
藝術寶庫，其歷史意義與個人價值無比重大，亦代表了藏
家與藏品之間的一場因緣際會。歐雲夫人更在威斯特伯瑞
老鎮的家興建了一座亞洲園林，使家居內外均能體現其鑑
藏理念。在眾多的中國文房器物、韓國漆器、日本繪畫和
印度雕塑傑作中，赫然是他們最初向龐氏購入的玉枕。它
彷彿在提醒他們，毋忘一路走來的千山萬水，以及沿途結
交的良師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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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諸同好
歐雲伉儷均堅信藝術的公民力量。當他們的私人珍藏漸臻
成熟，其公諸同好之心也日益堅定。他們曾於1991年說
過：「擁有與分享是每個收藏家的心願，兩者不一定相互
抵牾。」在大都會博物館的展廳裏，他倆終於找到濟世化
人的契機；兩人慷慨解囊，躋身該館有史以來最具份量的
捐助人行列。歐雲夫人說道：「我們希望盡可能與普羅大
眾分享所好，就此而言，大都會確是不貳之選。」
他倆與大都會博物館的情緣始於1980年代末，當時二人
剛結識館長蒙菲烈 (Philippe de Montebell)、亞洲藝
術部主任方聞和屈志仁 (James C. Y. Watt)。可想而
知，後者初識歐雲氏藏品之精，盡皆撟舌不下；乍聞其
公開展覽之願，三人俱感佩不已。隨後，歐雲夫人同意
信託人。該館翌年舉辦《歐雲伉儷東亞漆器珍藏》展覽
(East Asian Lacquer: The Florence and Herbert
Irving Collection)，展出約二百件中國、日本及韓國漆
器，年代橫跨六個世紀。據《紐約時報》藝評人史珞珮
(Roberta Smith) 形容，觀之令人「思潮起伏，看似波
瀾不驚，實則震撼人心」。自八十年代初購入首件漆器，
歐雲伉儷在短短十年內，業已建立西方首屈一指的漆器珍
藏。《東亞漆器珍藏》展既肯定了這一成就，亦就二人為
饗方家同好將其漆器贈予大都會一事誌慶。
除了允諾遺贈該批漆器，歐雲伉儷日後還陸續向大都會捐
出多批重要的亞洲陶瓷、金屬器、雕塑和其他作品。柯安
妮於《Orientations》文中提到：「對[歐雲伉儷而言]，
將珍藏贈予一家屬於紐約市和紐約人的博物館，就像是將
其心愛之物搬到一個更寛敞開濶的新家。」 大都會為表彰
二人為永久館藏所作的饋贈及其鉅額捐助，於1994年將
轄下展廳命名為歐雲伉儷南亞及東南亞藝術館，後於1997
年開設歐雲伉儷中國裝飾藝術館，並於2004年定名為歐
雲伉儷亞洲藝術館。蒙菲烈於2004年表示：「此番能[用
歐雲伉儷之名]為展廳定名，我等甚欣甚慰。此舉將提醒我
們…… 對於兩人對本館的傑出貢獻，永矢弗諼，並鼓勵大
家在其觀遊一生的藝術天地裏精益求精、力圖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