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2 - 2019 October Important Chinese Art Sotheby's Hong 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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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 3
Light blue glass dish, Tang dynasty
Excavated from Famen Temple
© Shaanxi Archaeology Institute
圖三
唐 素面淺藍琉璃盤 編號FD5:006
法門寺地宮出土
©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
八十件琉璃器,器形包括盃、高足盃、盤、盌、缽、 北京,1987年,卷3,圖版79;圖二)。第57窟初唐
瓶(谷一尚,〈Roman and Post-Roman Glass Vessels 南壁壁畫上,一佛弟子持淡藍琉璃寶缽(前述出處,
Depicted in Asian Wall Paintings〉,《Orient》,卷22 卷3,圖版12)。第112窟內中唐壁畫則繪菩薩手托琉
,1986年,頁128-142)。 璃盃,盃內盛放蓮花一枝(前述出處,卷4,圖版57
)。一幅八世紀晚期至九世紀上半葉之菩薩畫幡上,
洞窟內、畫幡上,所繪琉璃器內雖偶見蓮花,但多空 也繪有琉璃盤(Jacques Giès 編,《Les arts de l’Asie
無一物,或為盛載淨水之皿,多置菩薩掌中,但也有 centrale. La collection Paul Pelliot du musée national des
見於佛陀或其弟子手上。其描繪多甚逼真,細畫器皿 arts asiatiques – Guimet》,巴黎,1995年,卷2,編
背面或底下的景物,以佛像指掌清,側寫琉璃透 號27)。
澈。琉璃透明,光色映徹,玄妙神秘。李約瑟指,
唐代尚有博物之士,以為琉璃本乃水冰之類,地埋 琉璃吹造技術,經胡人傳入中原,大唐匠人學其藝、
千年,結精而成(李約瑟,王鈴及羅賓遜(Kenneth 精其製。安家瑤指,除了琉璃原料配方,其吹製技術
Girdwood Robinson)協助,《中國科學技術史》, 在琉璃發展史上也極其重要(《走向盛唐》,前述出
卷4:物理學及相關技術,第一分冊:物理學,劍 處,頁58)。正如此缽,吹製而成,彷彿能把本來尚
橋,1962年,頁106)。 在流動變化的,瞬間凝住。形狀固定了,時間停頓
了。匠人吹製此缽時,琉璃大泡漸漸成形,圓渾曲
中國琉璃稀少,魏泓(前述出處)遂專研多從伊朗傳 弧,卻因體重微微下墜。如此大缽製造,絕非平常閑
入之進口玻璃。大英博物館藏一幅九世紀晚期畫幡 作,必需能匠巧工。
上,菩薩手中所持磨花琉璃缽,顯然帶有異國藝風,
或為薩珊工匠所製(見韋陀及龍安妮,《Caves of the 傳世唐代琉璃器極罕,各有不同,往往大相逕庭。此
Thousand Buddhas. Chinese Art from the Silk Route》,大 器素雅大方,出版文獻卻無一近例可考。唐代罕例之
英博物館,倫敦,1990年,編號39;圖一)。同類磨 中,重器要數奈良正倉院藏一尺寸碩大之高足盤(29
花琉璃缽,中國也有出土,例見《走向盛唐》,大都 公分),公元752年記載該器曾用於奈良東大寺的儀
會藝術博物館,紐約,2004-5年,編號65及117。 典。聖武天皇(724-749年間在位)篤信佛教,建造
東大寺大佛,且蓄珍納寶,私藏悉貯正倉院。梁莊愛
佛教繪畫上之琉璃器,形狀多較簡約,或屬大唐國 倫指,學界對其來源眾說紛紜,但由於與同代中國陶
產。莫高第334窟內初唐菩薩,半蹲,雙手捧缽,其 瓷器形接近,極有可能從中國傳入。正倉院高足盤泛
形渾圓,看似琉璃(見《中國石窟.敦煌莫高窟》, 黃,且盤心微凸,應乃吹製時因黏附棒管而形成之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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