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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移民文學中的

◎豐雲

在洛杉磯華人移民作家近年的 到亞的斯亞貝巴與吳貴林團聚，他
小說中，出現了不少跨國華人的形 們終於決定結婚時，阿芳卻不幸
像，二湘的《暗湧》，黃宗之、朱 被房東的侄子強暴。發現懷孕的
雪梅夫婦的《藤校逐夢》和董晶的 阿芳一時無法確定胎兒的父親
短篇《心事》等作品是其中比較有 是誰。雖然意外再次降臨到
代表性的。 身邊，但已經走出心靈陰霾
二湘的《暗湧》中塑造了一個 的吳貴林面對這種生活的打
以漂泊漫遊來療治創傷的跨國華人 擊，已經從容了很多，靜靜
吳貴林。吳貴林原本姓鍾，湖南邵 等待著時間告訴他怎麼做。
陽人，四歲喪父，母親後來改嫁 , 高技術移民在全球經濟體系
他與奶奶相依為命。六歲時，奶奶 中憑借可攜帶技術可以隨時尋
去世，他成了吃百家飯的孤兒。為 求個人最優化發展，而中國的
了能上學，他接受了被收養的命 全球化進程也給新移民創造了更
運，改姓吳，跟著養父母去了大 多的和多元的跨國流動機會。吳貴
連，再然後跟隨復員的養父母返回 林跨洲越洋的遷徙，正是高技術移
了家鄉小城。但是，性格暴躁的養 民人才環流的一種具像化呈現；吳

施瑋《美的漣漪》布面油畫 92cm × 92cm）2011 LA 父和生性淡漠的養母，讓敏感自卑 貴林的悲歡離合是每日穿梭在洲際
的貴林與養父母始終無法真正親近 航線上的“空中飛人”和“世界公 悅。他們的家庭也終於走出困境，
第 起來——特別是在養母生了女兒之 民”的精神世界的一種外化。 各自安好。
黃宗之、朱雪梅的《藤校逐夢》
董晶的短篇《心事》則提供了
153 後。在哪裡他都找不到家的歸屬感， 是對教育問題的思考，聚焦的是華 一個特殊的跨國華人形像。59 歲的
他渴望離開家庭，離開家鄉。他到
期 北京讀大學，然後留學美國，在美 人家庭中的“名校情結”帶給孩子 老王被公司裁員，距離 67 歲領取
國娶妻生女。他的身心剛得安頓， 的精神壓力和家庭經濟的重負。在 聯邦政府的全額退休金還有 8 年。
卻因為創業的壓力，不慎誤將女兒 主線之外，作品也展現了跨洋分居 他必須盡快重新就業，因為家裡有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題字：何鎮邦）
月月鎖在車裡，導致死亡。巨大的 家庭的生活苦惱。劉韜在國內是研 房貸要還、有醫保要交，還有房產
主 編：施瑋 副主編：黃宗之 顧 問：陳殿兴、張棠 心理創傷，以及隨之而來的婚姻破 究當代文學的，隨妻子赴美後，又 稅、房屋保險費、汽車保險費等各
編 委： 鄭立行、夫英、董晶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裂、公司倒閉，讓他患上了憂鬱症。 在斯坦福讀了文學碩士。他原以為 種必須支付的費用，而妻子沒有工
治療好轉後，為了逃離傷心之地， 有名校的學歷，可以在美國有大好 作，兒子即將入讀哈佛大學，每年
本期責編 : 鄭立行 投稿郵箱：luochengwenyuantougao@hotmail.com
他通過朋友推薦成為聯合國人口基 的前途，但是畢業後卻只能在中文 需要數萬美元的學費和生活費開
金會的雇員，外派到阿富汗統計局 報社和中文學校就職，收入菲薄， 支。巨大的經濟壓力讓這個中產階
四月了，淅淅瀝瀝的雨去了 些剝落；左邊噴水石雕旁放幾盆仙 做計算機培訓老師。在喀布爾，他 前途渺茫。適逢國內某大學赴美招
又來。天還沒亮，小鳥已啁啾不 人球，門邊白色一米櫃上放著一個 與一個從國內被拐騙來到阿富汗的 聘，權衡之下，劉韜選擇海歸，留 級家庭立刻陷入了危機之中。雖然
曾經畢業於清華大學，又有麻省理
停，文芳靜靜地品著這鳥的音樂， 布口袋。從前兩口子在門前曬太 性工作者圓圓互相吸引，由此捲入 下妻子辛潔和兩個孩子在美國。跨 工學院的博士學位，但尷尬的年齡
突然幾聲烏鴉聲破壞了眼前的和 陽，澆花養草，其樂融融。如今文 了一起蛇頭謀殺案。圓圓被遣返後， 洋分居的十年裡，劉韜每年只能在 讓老王求職無門，急怒攻心，引發
諧。小時媽 芳只能拿回 他也完成合約返回美國。在硅谷就 假期或者出差時返回美國幾次，辛 腦梗。幸好送醫及時，沒有造成嚴
媽 說 烏 鴉 聒 菜，進了家 職期間，吳貴林又被外派至上海分 潔不得不獨自面對工作壓力和因教 重後果。在康復期間，從國內來美
噪 是 要 死 人 趕緊關上 公司。但不過一年多，他就因公司 育孩子而產生的激烈的母女衝突。 國旅遊的老同學徐峰給他提供了新
的，到美國 門，然後用 的辦公室政治和晦暗的前景而離職 當辛潔因為焦慮孩子的學費還貸而 的機會，去一家在美國的中資公司
後 烏 鴉 到 處 清水肥皂洗 去了深圳，從事互聯網金融行業。 心煩氣躁時發生了車禍，造成了很 工作。出國三十多年了，老王第一
都是，文芳 手二十秒 在深圳，他再度與圓圓相遇，她這 大經濟損失，家庭的信用也降至谷 次為祖國的企業工作，覺得非常激
已 淡 化 這 種 鐘，再去小 時改回了真名何菲芳，人稱阿芳。 底，幾乎要賣房償債。家庭的困境 動。老王沒有在身體上進行跨國回
意識了。冠 心收拾那些 他們經歷了同居——分手——復 讓劉韜對自己為了事業成就而選擇 流，但他的工作卻是一種特殊的跨
狀 病 毒 給 那 網購的東 合。互聯網行業高強度的工作節奏 海歸、從而難以切實分擔妻子的精 國回流。這篇小說從一個獨特的角
麼 多 家 庭 帶 西。她從窗 累積起了極大的工作壓力，使吳貴 神重負產生了悔意。此時已經升遷 度呈現了全球化時代的經濟運行對
來災難，全 戶望著院子 林的憂鬱症復發。為了舒緩身心， 至副校長的劉韜，正主管學校的基 華人移民產生的切實影響。失業的
球 二 百 萬 人 宅 家 正門外的松 他再次離職，申請到了聯合國兒童 建，時時面臨著開發商的“圍獵” 老王在家庭經濟危機的面前，痛感
染病，十二 樹有三層樓 基金會的工作機會，離開深圳，奔 企圖。恰在這時，國內根據規定在 中美兩國的退休和養老政策的落差
萬人喪生， ◎任新蓉 房那麼高， 赴非洲的埃塞俄比亞。吳貴林的生 清理“裸官”。由於妻子堅決不肯 之大。對他這樣年近花甲的老人而
二 十 億 人 被 一個松鼠在 活軌跡跨越了亞洲、美洲、非洲， 離開孩子回流中國，劉韜只能從副 言，其心理衝擊恐怕不亞於三十年
病毒關在家裡，這時候聽到這個聲 上面竄上竄下。四月本該是去尋加 從家鄉的鍾家村到大連，從邵陽到 校長的位置上退下來。對於在離職 前他到達美國時產生的“文化衝
音真覺得揪心。 州金葉女貞、天門冬的翠綠；去尋 北京，從硅谷到喀布爾，從上海到 前是否要放棄底線收下開發商巨額 擊”。二十年前，國內的同學羨慕
疫情在美國的爆發，使加州也 蝴蝶蘭從白色根莖葉腋抽出長長的 深圳，從深圳到亞的斯亞貝巴，不 的賄賂徹底解決家庭的經濟困境、 他是美國名校的博士；十年前，同
窗 成了重災區。州政府禁足令發布以 花梗上開滿蝴蝶飛舞般的花朵；去 停地漂泊著。表面上看是求學和工 彌補自己對家庭的歉疚，讓他陷入 學羨慕他是美國大公司的精英。而
來，人們都宅在家裡。文芳和先生
尋成片成片的罌粟花矢車菊等各種
作讓他不斷遷移，但根本上是逃避
痛苦的選擇。最終，他還是退回了
現在，他卻羨慕國內的同學和朋友
植物千色花朵的爭相鬥艷，滿山遍
也擺出了一種與瘟疫戰鬥到底的姿
態。冰箱和食品櫃塞滿了，紅木雕 野踏青去。可是這大好的春色，對 痛苦的心理動機牽引著他在不同的 賄賂款，清白地返回美國。但是， 的退休待遇。雖然，這種比較是片
再次回到美國的就業市場後，他居
城市、不同的國家流連，無處是家，
面的、印象式的，不能真正代表兩
花歐式大餐桌上也堆滿了食品。先 宅家的人來說，真是可望不可即。
生從一開始就反對搶購。“美國儲 為了鍛煉身體，好好一個自家 不同的女人糾纏，性的滿足不能填 找不到了，最後只能接受去一家建 的切面反映了華人移民對母國體制
外 無處可歸屬。在不同的城市，他與 然連當初的中文報社編輯的工作也 個國家的實際情形，但它從一個小
備豐富，用的著嗎？”“好市多 小院，文芳的先生每天拿個鐵鍬， 補心靈的孤寂。直到他跨越千山萬 築公司做建築領班這樣的藍領工 認知的一種變遷，對自身移民行動
（Costco）已經公布了，搶購的大 東邊挖挖西邊埋埋，把所有不用水 水，找到失散幾十年的親生母親， 作——畢竟薪水遠超報社編輯這樣 的一種再思考。
米不許退。”“我靠！阿里巴巴在 果皮、爛菜、咖啡屑、廢茶葉、剩 他的創傷才開始癒合。這時候，他 的對口工作。但在工作中，他卻意 這幾部新移民小說通過不同的
美國的員工把家裡都堆滿了，他們 菜、骨頭拉拉雜雜的食物垃圾都埋 對漂泊有了新的感受：“貴林突然 外尋找到了幸福生活的真諦。因為 故事框架，為我們呈現出全球化時
不怕壞嗎？”他邊看手機邊笑。文 在底下，地被他挖的像“亂道崗子” 發現，他其實是個自由的人，他可 這家公司是承接政府修建的廉價公 代的跨國華人在不同的國家和洲際
芳不管那些，還是買了幾箱方便面 高低不平。好好四月鮮花院子沒有 以有這麼多選擇。那些他曾經落過 寓項目的，有許多來工地參加義務 間的流動軌跡，也塑造出面目各異
和很各種罐頭食品，都說疫情可能 了。他在那種了大蔥、韭菜、中國 腳，卻找不到歸屬感的地方，如今 工作的志願者。在他們身上，劉韜 的跨國華人形像，以文學的方式記
持續一兩年，要等疫苗研究出來才 芹菜、韓國蘿蔔，說是備戰備荒為 也在時光裡慢慢變得溫軟，變得可 看到了工作之於社會的真正價值。 錄了時代的變遷，這是其作為移民
是個頭，天知道疫苗什麼時候才能 人民。文芳具有藝術家的天賦，她 以觸碰。……他在慢慢地艱難地和 而文化水平不高的建築工人們單純 文學的意義之一。
研究出來。 喜花卉，和先生大吵過幾次，無果。 它們一一和解，和這個世界和解， 快樂的生活方式更是讓長期秉持著
社區封村，不是一家人不可 她其實知道他在用這個小院子健身 和自己的內心和解。這樣的和解如 以追求個體功成名就為至高價值的
作者簡介：豐雲，德州學院文
聚，平時來往頻繁的朋友也疏遠 了。平時文芳每天都要打網球，刷 同雪山上的融雪匯成的溪流，清澈 知識分子劉韜徹底放下了“屈才” 學與新聞傳播學院教授，文學博
了。打電話過去，問朋友在家幹什 卡就能進去的運動場，如今掛著一 而寒涼，蜿蜒曲折地在大地上尋找 的心結，真誠地熱愛著普通的工作 士。著有《新移民文學：融合與疏
麼？回答一個字“吃！”“平時每 把無情的大鎖。明明知道運動場關 自己的方向。”結尾，當何菲芳飛 和平凡的同事，感受到心靈的喜 離》。
天吃一個雞蛋，現在要吃兩個。平 閉了，神推鬼使文芳就會步行去那
時喝一杯牛奶，現在要喝兩杯牛 裡。平日人聲鼎沸朝氣蓬勃的運動
奶。”理由是加強蛋白質，吃胖有 場，如今靜到孤獨。散步，是唯一
免疫力。她全忘記了一貫主張一定 可行的運動方式了。社區的馬路上 談生、死，論愛、欲
不能吃胖。“怎麼樣？像你這個整 零星的幾人，相交的人遠遠就開始 ◎魯鳴
天不著家的人，困在家裡憋壞了 繞行。文芳糾結前段時間紐約格蘭
吧？”“憋瘋了 !”文芳笑答。憋 街地鐵站發生亞裔戴口罩被打事
瘋了？放下電話文芳自問。如今網 件，散步常常是戴了口罩。當看到 生命裡有一不做二不休三不罷 有位弟兄曾就我的為人和寫作 死讓人安寧。死亡哲學，是我
絡信息那麼發達，每天在家，文章 多數人沒有戴口罩，又悄悄摘下塞 的東西：死、愛、欲。 狠狠地諷刺挖苦我。當時我很生氣。 生命裡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它改變
選讀都要讀一陣子，再來點“共 進兜裡。直到加州出台“出門必須 死是最不能把握的。人在睡眠 過後想想，真沒什麼。這年頭，最 了我對愛、對欲的看法，亦改變了
情”，還有追劇，唱歌呢。憋得無 遮住自己的口鼻”，文芳這才放寬 和昏迷的時候，對外界一無所知， 重要的是活得快樂問心無愧。當一 我對寫作的看法。關於死的遐想，
聊了，去微信爬樓幾個身居高位的 心戴著口罩散步了。從前不喜歡戴 這與死亡有些類似。睡眠讓人得到 切以死作為終止的時候，沒有什麼 使急躁的我變得溫柔了一點。願我
同學的私信。平時收到他們的問 口罩的人，她注意到他們用各種方 休息讓人快樂。昏迷醒來，苦喜皆 太多值得計較的。況且我本來就有 的生命在終結之前，能給自己、給
侯，簡要回復，現在開始發信息給 式圍住口鼻，有圍巾、有國旗、花 有：苦是肉體或精神上的疼痛，喜 過錯和不足。 我所愛的人們有更多更好的快樂。
他們：“談談你畢業後的情感生活 布罩、鬼節面罩、燈具罩和塑料薄 是對生的慶幸。很多人都知道，無 心的距離是永久存在的。而死 為了這，我對自己說，讓我的文字
吧 ?”“談談這一生愛了幾個妹妹 膜。不管怎麼樣，持續上升疫情， 夢睡眠不是人在這種睡眠裡沒做 使愛和欲有了極點，讓距離消失。 樸素簡單，我寫的小說必須是通俗
吧 ?”附帶上瞪眼、撇嘴、問號、 終於引起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美國 夢，而是人沒意識到。死，就是今 有的生命害怕接觸。這是正常的。 易懂，像我母親那樣的老百姓都能
玫瑰花、小太陽、獻媚的各種表情 人的重視。 生肉體永遠的睡眠 , 不管是在天堂 生命與生命不一樣，這是無可奈何 讀。我寫的東西，應該圍繞愛和欲。
包，得到回復也是笑的流淚、玫瑰 面對疫情，有人恐懼，有人哀 還是在地獄。 亦是快樂的事。雖有距離，但多彩。 因為它們是生命的骨髓。
花、愛心、瞪眼之類的表情包。 怨，文芳和先生是樂觀的。儘管在 愛不僅僅是感情，思戀掛念。 讓我們死後接觸吧。 我喜歡那些偉大愛民的政治
文芳先生的一個同學這幾天打 家宅著，每當帶上口罩，走在幾乎 它是一種能力，是分享，是同甘共 生命被認得太清了，可能會失 家。他們在骯髒的舞台上讓個體的
電話過來，動員他一起去做冠狀病 無人的社區路上，紅紅的葉子花孔 苦。欲是生命的願望和理想。顯然， 去吸引力。所以，有的人擔心自己 愛和欲、生與死成為一個宏觀的世
毒檢測的志願者，這兩個在美國加 雀開屏般迎著她。映入藍天的水杉 愛和欲本身是荷有負擔的。生命為 在與人面對面交往後會減少吸引力 界。但我知道，我不會寫政治，我
州洛杉磯醫學院工作幾十年才退休 樹的葉子在細雨中搖擺，仿佛向她 這些負擔而活。生命是要對愛和欲 的程度，有的人希望保持神秘感。 有局限。但我不躲避政治。其實，
的醫務工作者都有基礎病，身體並 頻頻致意。美麗的大自然不等人類 負責的。愛和欲，讓人付出代價， 這是很自然的。讓我尊重這樣的生 人不可能逃離它，就像生命無法逃
不健康，居然在電話裡面喊出：“大 步伐，依然冬去春來。文芳邊散步 甚至要用一生作為抵押。不是嗎？ 命。既然人不能對自己的生命的誕 避死。我對適合從政的朋友說，去
難當頭，匹夫有責”的豪言壯語。 邊喃喃道：“一歲枯木千古愁，風 不少的人，為了一次愛、一個願望， 生和死作出選擇（除非自殺），我 吧，上舞台吧。
先生的同學是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的 光待逢人間春。”美國宅在家裡的 獻上生命作祭。 接受別人對他（她）自己有限生命 死是終生的影子。好吧，懷著
教授，流感疫苗的專家，剛退休， 時間延長到五月十五號了，但是與 三十歲前後的那幾年，每過元 的把握。對於我個人來說，有距離 卓絕的信心面對愛和欲，懷著寧靜
被上海一家病毒研究所聘為總顧 瘟疫的戰鬥中，宅家是避免感染新 旦，心情就有些藍色，會想到離死 的愛和欲是美麗的幻覺，不是生命 的心情面對死。
問，他和夫人一年回美兩次。今年 冠病毒，不讓疫情蔓延的重要措 又近了一些。三十歲讓我強烈意識 的完全體驗。不過，生命需要幻覺。
一月回美看眼睛和報稅，被困在美 施，雖然這一生中第一次經歷，也 到了人生的緊迫和短促。那年，我 生不是片刻的串聯。生命有一 作者簡介：魯鳴，紐約華文作
國了；中國那邊也急，他也急。壯 要堅強，坦然面對。 第一次坐飛機，來到美國。 貫性。我不想一而再三地嘗試去改 家。畢業於南開大學哲學系和社會
志未酬三尺劍吧！文芳暗自想。 變別人成熟的生命。不是說，幫助 學系，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社會醫學
“菜放在門口了，你們可以放 作者簡介：任新蓉，美國洛杉 沒有力量。而是說，對於一個已成 系社會心理學專業。最早網絡詩刊
幾個小時再拿”先生同學打過電 磯華人作家協會會員；美國 CHS 熟的生命，度量、測定、勸說以及 《橄欖樹》創辦人之一和編輯。已
話，又送了來一些在網上訂購的 International Research 健康食品公司 對愛情的挽救，都會有附和的效果， 出版文集《缺少擁抱的中國人》，
菜，不進門也不見面就走了，說是 執行董事；俏佳人藝術團團長；資 沒法預測。對於成熟的生命，或自 長篇小說《背道而馳》，詩集《原
這樣安全。院子的天井是正門，地 深美容美髮形像設計師。早年從事 己或別人，一切應該建築在自然之 始狀態》和專著《軟能力》。台灣
上鋪著菱形地瓷磚，鐵門開著，右 公務員、文字編輯、企業管理等職 上，就像自然死亡那麼順理成章。 新詩首屆雙子星獎獲得者。
邊兩個藤椅和茶幾藤條上的白漆有 業。現居美國洛杉磯爾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