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3 - 沉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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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高兴了,她兴奋得跳起来,伸出


                   右手:

                            “来,我们打勾,一言为定!”她的小


                   拇指一下勾住了我的小拇指,并快乐地喊:


                   “打勾上吊,一百年不代要!”这“不代要”,


                   当然是指“不发生变化”了。我不忍心使毛


                   伢姐扫兴,便也装出特别高兴的样子。但是,


                   泪水却在我眼眶里直打转。


                            当我把毛伢姐送上路时,我哭了,而且


                   哭得那样仿心。毛伢姐的眼圈也红了。走得


                   老远,还回过头来颤着声喊:“几天就回来,

                   等着我一一”


                            毛伢姐走了,她那穿着红花祆子的身影


                   在田埂的那头消失了,而且是永远地与我的


                   那段最自由快乐的童年生活一起,在生活的


                   激流里淹没了。


                            经过了几十年的人生颠簸,我又从南方


                   回到了离故乡只有半天车程的都市。但我,


                   往哪儿去寻扎根独辫子的毛伢呢?而她是


                   否知道她所描绘的安有风轮的蝴蝶风筝和


                   活蹦蹦的白米虾,曾几度飞入我的梦乡?梦


                   醒时,腮边又有几多欢愉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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