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7 - 休斯顿作家创刊号201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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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胃口的母亲也渐渐有了力气，开 有的恐惧：害怕来不及……
始有心思跟我和妹妹玩亲昵了。要么挠我 从小到大，我和妹妹跟母亲是有距离
们的痒痒，要么在我们脸上、手上、屁股 的，别说拥抱了，就是拉一下手也感觉肉
上，摸一下、亲一下、打一下。妹妹开玩 麻。母亲在我们姐妹俩眼里，一直是个又
笑说，老妈越老越不正经。母亲耳背，凑 冷又硬的人，似乎从未对我们温柔以待过
过来问：什么呀，你说我什么呀？我和妹 。成长的记忆中，妈妈似乎从未亲吻过我
妹就相视哈哈大笑。然后我们的头上、手 们（当然我坚信，当我们还在襁褓中时，
上或屁股上，又会被母亲拍打一下：好啊 妈妈给我们的亲吻一定铺天盖地）。而成
，你们在说我坏话。我们笑得更欢了。 长中过程中亲吻的缺失，不是因为妈妈不
安装食道支架后，母亲笑起来时，喉 爱我们了，是她的双手都来不及举托如山
咙里会发出一种奇怪的金属的回声，喉咙 般的生活重压，嘴巴都来不及喘息，哪里
里像按了哨子。我和妹妹经常故意逗她发 还有心情和力气来拥抱和亲吻我们？
笑，就想听母亲带着哨音的笑声，母亲知 母亲生病后第一次亲我时，是在她的
道我们在逗她，就会充满疼爱地拍打一下 病床上。当时她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支架
我们，偶尔还会冷不丁地偷袭亲我们一口 适应期，能够进食流食了，她的心情和气
。以前，我和妹妹一样，与母亲从未亲昵 力也渐渐好转，时不时表现出孩子一样的
到可以搂着脖子互相亲吻，但自从母亲患 顽皮举动。那天她坐在病床上，我倚在她
病之后，我们彼此好像要弥补之前失去的 的身边看书，冷不防觉得后脖颈上凉凉的
、母女间特有的亲昵，争先恐后地向对方 被叮了一下，我惊得一回头，母亲像个孩
示爱。在我们心里，大概都有一种前所未 子一样冲我嘿嘿直笑，脸上有种偷袭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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