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51 - 休斯顿作家创刊号201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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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琼拉上箱子的拉链。“我喜欢 国小说里描述过千千万万次的那种负
李白,我不喜欢贾宝玉。李白的可爱 心郎。其实奥里维娅并没有象中国小
之处是他的人生态度积极,哪怕是及 说中的那些女人那样:要末委委屈屈
时行乐,也是充分珍惜生命、体验生 哭哭啼啼地离开;要末坚强高傲地、
命。‘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 化伤痛为力量地离开。奥利维娅 是美
烛夜游,良有以也。’李白不是提倡 国式的好来好散,是美国式的简单和
苦行僧式的秉烛而‘读’,而是浪漫 现实:一旦发现关系无法向希望的结
的秉烛而‘游’。人生虽短,可只要 局发展时,便当机立断,另寻新的生
让其充满欢乐,便不为虚度,尽管没 活,用美国人的话说,要“move on”
有轰轰烈烈和惊天动地。而宝玉则不 ⎯⎯即继续向前走。尽管情感也有伤
然,宝玉面对着如梦的人生,是那么 害,但奥利维娅 有美国女孩子那种天
无奈,那么乏力,那么任人摆布又那 生的把感情代价最小化的本能和迅速
么轻易放弃。” 自愈的能力。也许这就是美国式的李
谈到《楚辞》、谈到《红楼梦》, 白人生观?
折琼与我那么默契,那么投缘,那么 奥利维娅 真的是这样,还是我的
容易共鸣。我突然明白自己迟迟不能 臆断?抑或合理推断?但愿她确实如
下决心选择奥利维娅还有一个潜原因: 此吧。
奥利维娅不能像折琼这样与我有这种 可为什么我现在这么想念这个简
层次的沟通。然而当我找到这个原因 单纯朴的美国姑娘?为什么当初怕和
的时候我心头立时沉重,好像我是中 她结婚?为什么怕一下子有三、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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