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 - 盲搶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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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懸崖邊向下望去,頓感頭暈目眩,我擔心下不
去山了。我想我會從山上栽下去死掉的。通向頂峰的路
愈來愈險峻,愈來愈令人提心吊膽。我聽到一個人在啜
泣,我驚奇是誰在哭,原來卻是我自己。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夜幕漸漸降臨。此刻,四
周一片寂靜。我饑腸轆轆,恐懼和疲勞使我精疲力竭,
寸步難移。
* * *
——1945 年一月。在英格蘭的東安格里亞的沃頓空
軍基地。那天早晨,我在黑板上看到了我的名字,明天,
我要駕駛沒有武器裝備的蚊式雙引擎飛機,深入德國本
土執行氣象偵察任務。那一天,我的腦子亂哄哄的。我
想像著飛機座艙被炮彈擊中,剎那間,鮮血飛濺、烈焰
灼人、傷痛折磨,飛機打著旋而我根本就沒有力氣打開
應急出口了……
第二天早晨,對我來說再明白不過的了,我不能安
全地駕機飛行一千英里,穿過冬天的北海,進入佈滿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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