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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茶 作者：卢宇豪

酒作为世界三大饮料之一，在世界各地都可以看见它的
酒和服”的服药方法。此外，江南地区的群众所喜爱的米酒、
存在。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饮之品鉴；无论风俗习惯，在 祛寒壮神，宣导药势。在古人留下的药方医书中，也常见“以
节日欢庆的时候总要有酒才算完美；无论种类口感，不一样 黄酒，有补益健脾的功效，这倒是给南人身健肤好提供了一
的人群都能喝到适应他们身份的酒。酒的文化，深厚源远； 项缘由。在朔气逼人的北方，铁塔大汉也好，深阁闺秀也罢，
酒的历史，自古至今。 当气候严寒时总是在炉边温酒畅谈。尽管人们头脑中所拥有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酿酒的国家。各行各业都有所谓的“祖 的知识不多，但长久积累的经验也使他们知道：饮酒至少能
师爷”，酒这一行的鼻祖人们耳熟能详——杜康。相传杜康 御寒。还有就是，当人们劳作时，出现不大严重的跌打损伤
是夏朝人，史上最早的酒就是他以高粱制作出来的。宋人高 时，老人们会在碗中盛放白酒，点上火、使碗中跃起蓝紫的
承在他的《事物纪原》里这样说：“不知杜康何世人，而古 焰苗，再将烧酒涂抹于受伤部位，达到除血化瘀的目的。
今多言其始造酒也。”可见一：酒的历史的确久远；二：杜 对高人雅士来说，只喝寡酒是可以的，因为他们喝酒不
康和酒的关系十分密切。 是到某处怡人优美的山水，就是脑中有了精妙的诗词曲赋、
中国又是个富有才华、人才辈出的国度，人们在抒发对 以此来下酒。但对于像我这种凡夫俗子来说，有时心情舒畅
事物的喜爱时，往往能赋予其生动形象的比喻。就以酒为例， 或烦恼到极致，喝寡酒也无不可，但其余时候总是有点下酒
它的别称雅号还有很多：杜康（制作人命名）、欢伯（解忧 物为好：在家的时候，母亲做的牛羊干肉，外出奔走时有时
消愁、带给人欢乐）、壶觞（以盛装的器皿象征）等等。这 能就着些枣子、花生等，实在没有也勉强冒充一回“高人雅
无形中又给酒披上一层浪漫主义的薄纱，这也难怪：有情调 士”。记得姥爷曾经将自家菜地里的洋葱摘下，流水洗净再
的人制造浪漫氛围时总得有点酒帮衬着！ 切片浇醋，一边一口酒，一边一口鲜洋葱，看上去还颇为爽
说到酒不得不提它的前身。我小时候总是好奇：酒这玩 快。《水浒》里，梁山好汉喝酒总是要有肉的。李逵下山
意味道奇怪，究竟是用什么东西 背老母，却遇着“假李逵”李鬼，这小人阴谋害李逵性命，
造出来的？长大以后才知道：其实就是眼前天天吃的五 但最终连大腿上的肉都被割来作为下酒菜，思之惶恐不已但
谷杂粮酿造成的。首先除了粮食，酿酒人手里必须有酒曲或 又大快人心。鲁迅先生在他的《孔乙己》里也写到盐煮笋、
者酵母；其次根据不同地区的人群的喜好来选择粮食。南方 茴香豆等下酒小菜，反映食客的悠然自在及其所处的社会等
作者：大猫爱吃鱼 人口感偏淡，所以他们喝的酒大都是以糯米、麦麸、水果（如 级，可惜也曾下过江南，未曾品尝两道下酒小菜。
葡萄等）桂花等制作而出，味道偏于清香淡薄，而北方人饮 美酒且甘醇，小酌方尽兴。纵使天下第一的美味，吃多
酒，则如他们的豪爽性格——非醇厚猛烈不足以过瘾，所以 了也会心生厌烦；好酒纵然几里飘香，也要注意一个度量。
他们的原料大多为高粱、玉米、甘薯等。另外，在少数民族 在外独自闯荡，有时夜深人静时，想着多年来所受的磨难，
开始接触中国茶，还是要说到广州，这个地方看样子已 是必不可少的元素。至于最后一类——凉茶，其实只是借用 地区，人们还喜欢在制作过程中加入牛羊乳等，那便是另一 自己所体验到的艰辛无法与他人相谈，一腔悲怆无处发泄，
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在纷繁的记忆里，在各种喜怒哀乐 “茶”之名罢了，苦的似中药，甜的似糖水，喝凉茶讲究的 番风味了。最后是精细严格的程序：粮食蒸煮、糖化发酵、 猛然提上自己的酒葫芦，拔开木塞灌上几口浓烈的白酒，让
里总有它。六年前去复试，第一次很认真的和人说到茶，完 不是香气口感，而是功效，有几分药饮的意思了。 蒸馏勾兑，酒的滋味如果要足够醇正绵厚，还可放置多年再 辛辣灼热感淹没胸膛，再沉沉睡去，结果才发现：第二天起
全不懂茶的小朋友，只是单纯的喜欢那清香拂面的茶香，喜 回重庆后，中国茶喝的少了，和朋友相约下午茶， 行引用。即使所知不多，我们在书上或影视节目中也常常听 来看到的太阳依旧殷红如初。索性也就不想太多，仍旧埋头
爱它入口略带兰香的韵味，那次喝的是铁观音，接下来很长 也总是喜欢点花茶喝，一来是喜欢观察各种各样的花茶在热 见“来啦——十八年的女儿红”、“二十年的竹叶青开坛嘞” 于当日的工作中去了。
一段时间，都迷恋那种清新淡雅的香气，直到那款茶叶被喝 水里重新绽放的样子，每一种花都有它独特的色彩，与水交 酒还有属于她的食疗价值：味辛、甘，性温，能和血通脉，
尽。后来在广州上学，受岭南文化的影响，认识了更多茶叶 融后伸展成独特的姿态，或浓郁或清雅，惹人喜欢；二来是
的种类，广东人喜喝乌龙和普洱，红茶在冬日也偶尔见到， 花茶或多或少都有些养颜护肤的功效，心理作用的使然总觉
绿茶倒是极少见到。在我的认知里，熟普、单枞和菊花算是 得喝一杯花茶，好像就又漂亮了几分似的。直到一次真正意
广东人饮得最多的三种，尽管菊花并不算在五大茶系里，但 义上的下午“茶”，让我对中国茶有了一种不同于以往作为
其清心去火的功效却备受广东人的喜爱，在爱饮茶的广东人 “茶饮”的理解，原来，它也是可以当做一种艺术来品鉴和
心理，地位丝毫不逊于传统中国茶，无论高档茶楼还是街坊 欣赏的。明前春茶，茶香清新怡人，茶汤清甜回甘，似春风
邻里的小茶馆，当客人问道有什么茶时，最常听到的回答总 荡漾，又似清泉流淌；陈年生普，汤色清透，生津留香，醇
是”铁观音、普洱、菊花“。 甜滋润，喉韵持久，令人恋恋不忘；上好的滇红，鲜红明透，
如果说广东的茶文化，或许可以分成三种完全不同 蜜一般的香甜滑润，自带一种优雅与柔和，让人不自愿的联
的形式，一则潮州功夫茶，二则叹早茶，三则凉茶。从前 想到美好的事物；经过枸杞子激发的老白茶，甜蜜而含蓄，
跟随导师去佛山调研，曾被唤去随潮州人学功夫茶的冲泡， 缓缓弥漫的酒糟香气沁人心脾；还有出生各异的乌龙， 茶
可惜时间仓促，加上随行的都是一帮大大咧咧的小伙子，只 香浓郁，清爽典雅又不失醇厚，总有惊喜 ..... 若不曾品尝，
学会了必要的程序，却未得功夫茶的精髓，往后泡茶倒也煞 实难想象这世间的草木青叶有如此丰富的滋味，有如此百转
有介事的冲泡过几次，但终觉得太过繁复而放弃，回归了相 千回的演变，也很庆幸有懂茶识茶之人的启发和引领，从玩
对简单的冲泡方式，毕竟学生时代还无法消受这般禅意，浸 味之心升华为品茗赏味之意。喝的越多，更愿意慢慢去品 饮酒
泡在经济学染缸里的我们多少是有几分浮躁的。于是，我们 味不同的滋味，去体会不同茶叶与舌尖交汇那一刻的奇妙，
更钟爱饮早茶，这种岭南独有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茶文化。 去慢慢回味每一款茶叶独一无二的再生释放出的生命姿彩。
说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因为，叹早茶，“叹”在粤语里是享受 赏茶，品茶、吃茶，说茶，终于对中国茶文化的深邃有了皮
的意思，叹早茶是一种食文化，更是一种生活方式，从清晨 毛的理解，只是钟爱艺术的我更愿意继续以一种欣赏品味的
五六点到午市，茶楼常常座无虚席，不讲求翻台率，只讲求 姿态去慢慢发现和感受它的魅力，不求精深，只盼滋养身心，
茶水够唔够饮，点心够唔够食，老人家“一盅两件”一份报 尽管浅薄，却也是我与茶的缘分，不浅不深亦不可品评。
纸便可在此享受一个上午，一家老小一壶茶几件茶点便是 每一片茶叶都有它的故事，关于人的，也关于草木的，
天伦之乐，生意人一杯茶一碗粥几碟点心就可以谈经论道， 关于生命的，抑或是关于你自己的。此刻，窗外疾风，隐隐
好朋友相约饮茶，各种点心就着普洱下肚，便心满意足相谈 闻到一股草木的气息，“人在草木间”，又让人想起了茶的
甚欢了 ..... 一间茶楼尽览生活百态，但每个人的注意力都 香郁，饮一啜无果枸杞芽，虽不是传统茶叶，亦为青叶的幻
不在茶饮上，茶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种载体，但却 化，清心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