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9 - tmp

大手牽小手，印度爺叔带著我穿梭在牛棚 在印度人家裡喝牛奶，是一種享受。每次

和牧場之間，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幅人舆奶牛和 去他家，女主人都會給我煮一杯牛奶。小孩都

睦相處的溫馨畫面。 是嘴饞娃，看到加糖的熱牛奶，聞到濃郁的奶

在這裡，可以看到飼養員投料喂牛，奶牛 香，外加還有兩 塊小餠乾，總經不住食物的誘

挨個佇立在飼槽前，津津有味咀嚼著切碎的玉 惑，再矜持的心裡防線也會轟然倒塌。也不知

米秸稈，發出“悉索—悉索” 有節奏的響聲。 什麼原因，感覺他家的牛奶特別濃、特別香醇，

在這裡，也可以看到擠奶員用靈巧的雙手 特別好喝，舆早晨送奶工送來的瓶装牛奶的味

嫻熟地擠奶，奶牛都很配合、很安靜、很坦然 道就是不一様， 這也許是自産牛奶更為新鲜的

地奉獻了一桶 又一桶的牛奶； 縁故吧！當我用餠乾挑起杯中浮在奶液上一層

厚厚的奶皮塞進嘴裡， 齒頰留香，滿滿的幸福

在這裡還可以看到保潔員及時清理牛的排 感便從心底油然而生。

泄物，使棚舍始終保持乾淨整潔。充滿活力的

牛犢，是牧場未来和希望。我很欣賞牛犢無憂 我一邊喝着牛奶，一邊打量着他家裡的裝

無慮生活的場景，它們在泥地裡時而嬉閙、時 飾。雖説是普通的木板房，但裝飾還是蠻考究

而奔跑，牛蹄下升騰起塵煙，留下一串串蓮花 的。乳白色的油漆，從牆根的踢腳線一直刷到

般的腳印。 天花板。褚紅色的長條木地板，咖啡色的沙發。
紅木框架結構的玻璃橱裡，放置著銀質的小

從牧場職工忙碌的身影中，感受到養奶牛 象、杯具以及小巧的錫壺等工藝品，透露著主

也很辛苦，全然不是牧童騎在牛背上吹竹笛的 人的愛好和品味。不經意間看到他家的餐具都

那般悠閒。聼印度爺叔介紹，通常牛每日 2~3 是不銹鋼製品，就連煮牛奶用的、带柄有蓋的

餐，用餐很有講究。以麥麸、玉米面、豆餠為 小鍋，也是不銹鋼的。後來在行知中學讀書，

主的精飼料和以酒糟、牧草、玉米秸稈等粗飼 看到印尼、越南華僑生也都使用這様的餐具。

料要精心搭配，還要加入食鹽、骨粉等添加劑， 一位從西貢來的同學杜式强，習慣用不銹鋼小

以確保奶牛有足够的营養。到了夏天，奶牛作 鍋去食堂打飯。有時飯菜冷了，直接在電爐上

息時間還得作適當調整。清晨，牧場職工 4~5 加熱，很是方便。那時，海外使用不銹鋼餐具

點鐘就要喂牛，中午再喂多汁的青飼料，考慮 很是平常，而在上海卻不多見。上海人的餐具

白天炎熱，傍晚才讓奶牛出棚活動，晚間 7~8 大多是傳統的鐡鍋、鋁製的鋼精鍋，還有瓷器

點鐘再要喂一次飼料。冬天，牛棚要關好門窗， 或搪瓷的碗盘杯。這舆海外的餐具升級換代，

懸掛好保暖用的棉毯子，防御賊風侵襲，降低 明顯有一個落差。直至改革開放後，不銹鋼餐

奶牛患病機率。牛的胃口很大，一天吃40來公 具使用在國内才流行起來。

斤的飼料，其中20多公斤粗飼料，10多公斤的

精飼料。小山似的一堆飼料，不一會兒就没了。 除了愛喝他家的牛奶，我更喜歡去他家沿

印度爺叔講，一頭奶牛一年要吃15 噸左右的草 河的後院玩耍。那裡流水潺潺，芳草萋萋，楊

料，要喝25 噸左右的水。夏天可以喝凉水，冬 柳依依。我最感興趣的是用小鏟子在河灘捉

天須得喝溫水。養牛如同撫育孩子，絲毫馬虎 螃蜞。 先前，上海的河道没有汚染，河灘有許

不得，除了需要耐力和體力，還需要很多的技 多螃蜞。螃蜞和螃蟹是近親，螃蜞比螃蟹小，

巧 。李紳的《憫農》詩反映了農民種田的辛 学名相手蟹， 鑽洞能力很强，行走速度很快，

苦，其實牧場職工比農民更辛苦。農民日出而 喜食蘆葦葉、水稻根，但有一股泥腥氣，市郊農

作，日落而息，作息有規律。而牧場職工通常 村一般不食用，農民用來作肥料。 爆炒螃蜞，

是鷄叫做到鬼叫。農田勞作有農忙也有農閒， 是廣東潮汕地區很有知名度的一道家常菜，尤

而牧場職工一年忙到頭，勞心勞力又勞神。真 其秋天的 螃蜞最肥美，是潮汕人家餐桌上的美

可謂是：日夜伺候牛，身疲汗水流，誰知杯中 味佳肴。沙涇港的螃蜞外壳大多是深紅色，和

奶，滴滴亦辛苦！ 小龍蝦相似，當然也有青褐色的。螃蜞機靈的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