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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英詩文

天鵝湖 ◎美英

每一次短暫的旅行我都會當作 同伴們來回奔波拍攝，我則立
是一次盛大的節日，更何況今天是 在湖邊托著下巴靜靜地看我愛的天
去天鵝湖。 鵝。滿湖的天鵝一隻隻看過去，看
天鵝在我心目中實在是種聖潔 著看著，便看到了最有故事的那一
的靈物。以前，在我家附近那個湖 對：看她們相伴相隨，回首相顧， 八月
中的一對白天鵝曾無數次地出現在 引頸對話，探水覓食。再看著看著，
我的夢與非夢之中。那時候，每逢 便把他們看進了心裡，心也隨之沉 八月你來
周末時，我常會帶著孩子牽著狗來 了進去。前面那些泛泛的，只觀在 我決定不走
到湖邊，她們爬在草地上寫作業， 眼睛裡的景色便都成了無關緊要的 在黃昏雨後
我則會追著去看天鵝。在那個湖裡， 鋪墊。觀景，並不是每一次都能如 輕風路口
野鴨和水鳥成群結隊，而天鵝卻只 此這般入心，這般動人。若有這麼 我等待著一句輕柔的問候
有兩隻，浮在一片黑灰暗淡的鴨鳥 一刻，這一趟，就沒有白來。 門前的樹
中間，宛如天使立在一群骯髒又醜 天鵝來來回回地遊著。伙伴們 花已隨風飄走
陋的乞丐當中一樣令人眩目，一舉 的拍攝也暫告一段落……我們也都 綠意燦燦的枝上
一動都讓我著迷。她們的每一聲鳴 不再滿足於遠距離的觀賞，而侈想 掛滿了相思的紅豆
施瑋畫作：《彼岸的我》 ，布面油畫，30x30 in， 第 129 期 叫，每一次鼓翅，每一咀梳羽，每 於更加親近地接近天鵝：“要是有 八月你來
2017，Los Angeles 一刻的交頸纏綿，都像詩，像音樂， 一條船該有多好，天鵝形狀的，咱 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刊頭題字：何鎮邦） 像舞蹈，讓我心醉不已，感嘆不已。 們躲在裡面，一直開到天鵝中間 天邊星月已昇
感嘆這天地間怎會生出如此優雅又 去。”同伴燦爛地笑著。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顧 問：陳殿兴、于疆、張棠 有流星劃過北鬥
聖潔的靈物來。這種純潔和優雅， “哎，美英，你當翻譯，把天
主 編：施瑋 副主編：黃宗之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常常令我慚愧，慚愧得不願審視自 鵝叫過來。” 八月裡
編 委： 鄭立行、夫英、董晶 網址：http://lacwa.com 己，不願低頭看自己的手，抬手摸 “我不叫，我又不會講鳥語。” 我等在黃昏的路口
不知是否能有
沾塵的臉，不願讓思緒從非現實的 “可你會講鷹（英）語呀，鷹
本期責編 : 黃宗之 投稿郵箱：luochengwenyuantougao@hotmail.com 再一次邂逅
天鵝身上轉回到現實的塵埃中來。 也是鳥嘛。”
不願回到繁雜的現實當中。天鵝， “可是天鵝講的是鵝（俄）語
七律詩兩首 汽車剛轉下湖邊的匝道，便聽 時間在這樣輕鬆愉快的對話中 二喬牡丹
海哲詩文 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純潔。 哦。”
到一片悠揚的鳴叫，尋聲望去，不 流過。我們越過大橋繞到了湖的對
◎海哲 由得驚叫起來：“哇，這麼多天 岸，去尋找更多的美景。 素欄焉識牡丹嬌 四月春深鎖二喬
對岸的鳥不多，卻是蘆葦婆
關中平原 立夏 鵝。”之前對天鵝湖並不抱有太多 娑，水清草豐。一道長長的，環湖 雲錦霞衣香染色 胭脂歌罷墜紅綃
的侈望，心下裡的天鵝湖不過是湖
中或偶有幾隻天鵝而已。可是，眼 而建的木棧在蘆葦蕩中曲折穿延。 同心劍取黑龍血 斬首花間逞孽妖
莽原千里臥秦川， 綠葉成蔭茂暖枝， 化入春風開萬朵 群芳獨領自夭嬈
滾滾黃河九曲還。 繁花更勝暮春時。 前的情景，一下子讓我驚呆……湖 暖冬的湖邊，垂柳依然翠綠，而蘆
古道咸陽柳煙綠， 朝陽煦煦行人早， 中由近到遠白花花的一片，成千上 葦卻早已經枯黃。太陽暖暖地照 【作者簡介】美英，祖籍山西
大唐陵闕月光寒。 玉兔盈盈入夢遲。 萬隻天鵝，或輕遊湖面，或掠水追 著，四周一片靜謐而安詳。慢慢地 晉城，《洛城詩刊》編委。中學期間
連天絲路駝鈴遠， 身卻重裝揮薄汗， 逐，或結隊盤旋，或疊頸而眠。水 走在這條湖邊木棧上，看柳絲飄 開始發表作品，文字散見於國內外各
動地金戈戰馬歡。 庭除雜草動腰肢。 面上的天鵝與岸邊的垂柳、搖曳的 飄，蘆花沙沙。耳旁偶爾飄來一兩 報刊雜誌和文集，嘗試各種不同文體
塞上長城當自許， 鳥兒最悅宅翁耳， 蘆葦、對岸的丹亭，以及水中的草 聲天鵝的鳴叫，讓我心裡又憑添了 的寫作。有作品被選入第三屆中國詩
春風又渡漢時關。 正築新巢與蜜期。 汀組成了一幅幅奇美的畫面。真是 許多遐想 ! 詞春晚的宣傳推廣輯在全國推廣！
美極了！
……
中庸是孔子提出，儒家 中 蠡 庸 測 哲保身的顧慮。 維剛隨筆二則
遵奉的核心範疇。《論語》 海哲以為，心不離於
從立身、處世、治學、為政 道謂之中，行不乖於常謂
等方方面面論述了中庸的思 之庸。這個道就是仁，也 讀鄭立行的 《傳承火炬 的音樂家》
想。“中庸之為德也，其至 就是孔子一以貫之的道德 ◎沙維剛
矣乎。”“允直厥中。”“我 自覺。心常自覺，則上合
扣其兩端而竭焉。”“過猶 天理良心，中合世俗法度， 午夜時分，拜讀了洛城文苑作 到他們的靈魂深處去探究，去撲著 委身專心學習和研究音樂的內在
不及。”“質勝文則野，文 下合人情世故，處事得宜， 家立行寫的《傳承火炬的音樂家》 震憾心靈的奧秘，去感受音樂作品 魅力。然而更讓他在意的是音樂的
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 恰當得體。反之，若自我 文章，數度深思，讓我無比慶喜。 裡同大師們的共鳴之處。他用心品 傳承。“音樂是思維的聲音”，他
君子。”“學而不思則罔， 膨脹，私欲橫流，則障蔽 不由想起法國音樂家費提斯說過 嚼著舒曼的“音樂是靈魂的完美表 沒有在猶豫中拿起這把會說話的火
思而不學則殆”… 孔子把中 覺照，迷失道路。雖絞盡 “音樂不只是表達的藝術，它還是 現”，他想找到答案，於是，他的 炬，他歡喜和快樂地接受了這個意
庸看得極為重要。兩千多年 腦汁，揣度計算，仍不免 能引起激動的藝術”。立行的文章 靈魂開始飄忽，悠離，他開始無法 義深懊的歷史使命，接著，開始搜
來對中庸的解讀不絕於耳， 進退失據，太過不及，或 無疑是一篇“激動的藝術”。他用 掌控自己，音樂像一個巨大的磁場， 尋和整理當代和現代音樂大師們的
平實者強調其不偏不倚，末 極端，或保守，或乖謬， 謙卑的姿態把自己比喻為一隻燃燒 把他的靈魂吸了過去，是旋律和心 精神遺產，而後，他用火熱的情感
流者將其變成折中主義、明 或迂腐，或消沉，或激切， 了一半的腊燭，已沒有足夠的火焰 靈的共振嗎？還是妙不可言的靈魂 和顫栗的心靈寫出了一篇篇“激動
哲保身、滑頭主義。海哲不 外不能全功竣事，內不能 去輝煌燦爛地照亮並完成音樂藝術 釋放？這種神奇的精神感受讓他真 的藝術”的散文和小說。試想，這
善引經據典，訓詁考據。僅就自己 心安理得，進不能安邦治世，退不 傳承的偉大使命。但是他沒有迷茫， 正體會到了音樂美的真締。 不正是立行把優雅的音樂魅力和美
學習心得，糅合儒、釋、道各家之 能立業持家。若內廢修持而外專功 他知道自己需要做點什麼，他想起 舒伯特說過“我的音樂作品是 妙的旋律用這種文學作品的表達方
長，提出中庸新解。 利，心無平直而行盡折中，則或終 了一個個偉大的音樂家們。“當我 從我對音樂的理解和對痛苦的理解 式所作的偉大的傳承工作嗎？
《中庸》曰：“喜怒衰樂之未 其一生，庸碌無能；或左右逢源， 最孤獨的時候，也就是我最不孤獨 中產生的，而那些從痛苦中產生的 入夜，當我一遍遍讀著立行的
發謂之中。” 這是古人對中庸比 苟且偷安；或首鼠兩端，內外皆非； 的時候”，作者立行似乎應驗了貝 作品將為世人帶來歡樂”。立行深 文章，李白的一句“清風吹歌入空
較重要的解釋。由此段經解可見， 豈不悲夫！故中庸之要，不在乎守 多芬這句話。實事上，他更極積更 知音樂家們的藝術天才和高尚情 去，歌曲自繞行雲飛”忽然湧上心
“中”是一種態度，一種境界，一 中，而在乎自覺。 自覺地潛心研究和學習音樂藝術， 懷，以及他們在音樂的精神世界裡 頭，不正是立行文章的無窮魅力
種內在的修養功夫，是宇宙人生之 淡化自我，放大心胸，法於天 特別是古典音樂。他渴慕和痴迷地 不倦地孜孜追求所給世人帶來無限 嗎？
大道。後世特別是當代的哲學書 道，達於人情，秉持公義，正道直 去追逐巴赫和舒曼《等一等靈魂》， 的快樂和崇高的精神享受，他情願
籍，往往把中庸解讀為做事不偏不 行，欲而有度，喜而不妄，思而不
倚，沒有太過不及，就好像煮雞 結，悲而不傷，怒而有節，守而不
蛋。火候不到，雞蛋不熟。火候太 僵。則中與不中，皆是外形；功利 有感王偉 的詩《燈光記憶》
過，雞蛋糊了。這樣一來，中庸就 得失，無非邊事。孔夫子七十而從
成了小道，甚至技術層面的東西。 心所欲不逾矩，豈非中庸乎？豈非
這種從外在的、功利的、得失的角 無為乎？豈非大道乎？ 再一次打開網絡上雕龍詩壇詩 “燈光記憶”何止如此，分明 是孤寂嗎？是在回憶往事嗎？雨聲
度理解中庸是學者的通病，小學的 作者簡介：海哲，原名孫非， 歌朗誦會，一股清新淡雅優美的旋 是雨的記憶。那落下來的是惆悵， 傳遞著的是作者無限的感慨，窗前
弊端。孔子雖然從未給中庸下一個 北京中醫藥大學博士，洛杉磯東國 律伴著作者王偉的詩歌重新在我耳 雨怎能不憂傷？詩人綿綿的情懷借 的景象婉如當年，可是，怎麼會無
明確的定義，但是通觀他的學說， 大學博士班指導教授，洛杉磯東國 畔響起，不同的是，這是一首名為 雨抒情，雨聲仿佛打開了記憶的閘 可奈何花落去？詩人陷入了深深的
我們可以體會到他的中庸是一種由 大學博士研究生院院長。美國洛杉 《燈光記憶》的詩歌。 門，首先擠進來的是思念，帶著傷 冥夢中。
內而外，發乎內心的修養功夫。這 磯華文作家協會會員，詩歌等作品 《燈光記憶》？多麼富有詩意 感，帶著甜蜜，帶著浪漫。“今夜 然而，它又是風的記憶，輕輕
裡面沒有利害得失的計算，沒有明 散見於網路和海外報紙文學專刊。 和浪漫，好像很遙遠，很遙遠…… 有雨，獨倚窗前，看流水落花”。 地來，輕輕地去，卻不小心留下了
縷縷痕跡。既是如此，詩人並沒有
金晶隨筆 該和她拉上關係。人生的戲一幕幕 新肺癌研究中心， 用非尋常的方法 媽沒有放棄治療，每天在床前跟他 被風撂倒，而是表現得極為坦然，
一出出，就是這樣讓人措手不及。 治療肺癌；每兩個月去一次英國做 說話，讀故事。後來他竟奇跡般地 從容不迫。“夕陽秋影，捧一縷清
涼的微風，感受一瀉千里的輕柔”，
愛 故事 他們原以為這只會是出現在電視裡 基因檢查。2015 夏，D 和 L 決定公 醒了，此後他花了 3 年時間重新學 那種愜意，灑脫，是詩人暫切忘記
的
開病情，為推廣肺癌公益事業做奉
會了走路，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的狗血劇情，沒想到就這麼赤裸裸
血淋淋地擺在自己的眼前，真真切 獻。從那個時候開始，L 開啟了 a 那四年的記憶是空白的。現在 淡淡的憂郁，去掙脫記憶中被轄制
◎金晶 切地發生了，離他們的生活如此之 lung life 博客，每周筆耕不輟，更新 左眼失明，整個左半身沒有知覺。 的孤單。從秋影、微風，輕柔中拾
取甜蜜的回憶。
近。 妻子的治療狀況以及他們一家三口 之所以要堅持來健身房是因為去年
“我願意傾盡全世界， 盡我所 L 在那一刻堅定了自己的愛， 的幸福生活。他們請挪威的新聞團 又出了車禍，傷了左腿。因為左腿 難道不是陽光的記憶？詩人充
有去拯救你，我的愛人”。那深深 作為 D 的戰友，與癌抗戰。 隊製作了“與肺癌的戰爭”紀錄片， 沒有知覺， 他必須每天來鍛煉，否 沛的情感怎能在這裡留下空白。“握
的愛在生活中再平凡不過，卻有著 L 在 Engineer 出生，是學工程的人， 把妻子的故事搬上銀幕，讓世界了 則肌肉無法恢復。他說著，跟我們 一片溫暖的陽光，沉吟成一種絕美
震撼的感人力量。 此前是世界頂尖級咨詢公司 Oliver 解這個疾病，支持肺癌知識的推廣 演示了條件反射。他敲擊左腿，左 的意境”。詩人從傷感、孤單的陰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是鬥志 Wyman( 奧維咨詢）的咨詢師。 這 和醫療研究。 腿沒有任何反應。 影中終於走了出來，一幅多姿多彩
昂揚的抗癌故事。 個絕頂聰明的人，集中全力做一件 他繼續說道，他來美國的目的 美好畫面令詩人為之一振，這是詩
故事的男女主角是我的朋友， 事情的時候，其力量不可忽視。從 存活者 是為了治療。因為那場變故，腦干 人渴慕嚮往的寧靜生活，暫時停下
住在挪威。女主角 D 是新加坡人， 2015 年至今，他的使命只有一個： 細胞幾乎死亡，目前大腦的活動是 漂泊的腳步，去欣賞夢幻中詩一般
一位肺癌晚期患者。 男主角 L 是 讓妻子活下去，讓妻子陪著女兒長 靠腦內裝置了一些儀器在支持身體 的場景。
挪威人，傾其所有拯救女主角的生 大。D 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支撐 的機能。每個季度他都要去醫院作 《燈光記憶》當然是主題，也
命。 她走下去的力量是心底對她的愛。 這個男生叫什麼名字我不記得 核磁共振檢查。還好龐大的醫療費 是詩魂。詩人王偉取材新穎，構思
女主角 D 是我的密友，婚禮的 L 根本不懂醫學！為了拯救妻 了，暫且叫他 Lin 吧。我只見過他 用都是美國政府在支持。 巧妙，語言輕柔而不失華麗，詩詞
首席伴娘。在那個讀書的年代，兩 子的生命， 三年時間裡他把自己歷 一次，是在健身房的外面。 聽到 Lin 經歷的一切，我和朋 語意豐滿。以“燈光記憶”為主軸，
人是個快樂的學習團隊，我負責到 練成了一個肺癌專家， 不僅在挪威 鍛煉完了，我在健身房外面休 友立刻對這個面前的小男孩產生了 輻射出“風”、 “雨”、陽光等大
處玩，D 負責去上課把筆記做好。 的醫學電臺與肺癌醫生辯論，還在 息。一個看上去大約 12 歲的小男 敬意。我們問他是什麼促使他堅持 自然為輔的浪漫主義詩歌。“那些
我旅遊回來就靠 D 的筆試拼命的學 權威醫學雜誌上發表醫學論文，研 孩，很瘦，跑過來問我和我的朋友， 到現在。 燈光下的舊影早已模糊，只剩下斑
習，考試。我和 D 成績都很好，最 究 EFGR 肺癌的基因起源和推薦治 剛才在健身房哭的小朋友是不是我 Lin 說，靠信心和母親傳遞給他 駁迷離的記憶”，是詩人對歲月的
後 D 以全校最優秀學生畢業，我以 療方案。L 聯係了世界上幾乎所有 們的孩子。一般大人對孩子是沒有 的愛。 無情、人生的無奈的詮釋和長嘆。
平均全 A 進入校長榮譽榜，僅次於 的肺癌專家，美國、英國、日本、 什麼太在意，便很禮貌地回答了他 我的朋友說，她不相信這個男 朗誦者邱明恰到好處地演繹了
D 畢業。畢業後各分東西，生活在 中國，等等。L 給挪威政府寫信爭 的問題。小男孩很禮貌地說：請不 孩的經歷。他的腦部曾經受損，居 詩人心靈深處情感的微妙變化，朗
世界的兩端，越洋電話從未斷過。 取肺癌研究基金，並獲得挪威首相 要叫我小男孩，我已經 37 歲了。 然思路清楚，一點也不顛三倒四。 誦有張有馳，錯落有致，感情起伏
2015 年 3 月的一天，一個電話 回復。自從妻子生病後，他自己制 頓時我和我的朋友對這個小男 而我卻不這樣想。我寧願相信：他 拿捏有度的優雅之聲，讓我禁不住
打破了平靜。D 打來電話，她被診 作治療方案，開發藥物雞尾酒療 孩產生了興趣。37 歲怎麼還是一張 的的確確昏迷了四年，靠著自己的 幾度重溫，難以捨下。
斷為肺癌第四期，癌細胞轉移到全 法，採用各種新的方法去攻克這種 12 歲小男孩的臉？ 毅力堅持了過來。因為他說自己故 作者簡介：沙維剛，85 級山東
身包括骨頭和小腦。為什麼是我？ 人類無法突破的疾病。慶幸的是挪 Lin 解釋道，他 9 歲時在臺灣出 事的目的，只是用來關心和鼓勵其 師範大學中文系青島分校畢業。畢
D 在電話那頭問道。D 的生活習慣 威是個高福利國家，醫療費用都由 了一次事故，頭幾乎被金屬片削成 他人。 業後從事過新聞專業工作，做過編
很好，不抽煙。更讓人不能理解的 國家承擔。 了兩半，在病床上昏迷了 4 年。當 作者簡介：金晶，美國洛杉磯 輯、記者和藝術總監等。2000 年來
是，她生活在空氣乾淨得像真空一 L 陪著 D 每兩周飛一次德國打 時醫生說他活下來的機率幾乎為 0， 華文作家協會會員，隨筆等作品發 美國，現為洛杉磯雕龍詩社會員、
樣的挪威，無論如何，肺癌也不應 免疫針；每個月去一次西班牙的創 即便活下來也會是植物人。Lin 的媽 表於網路和海外報紙文學專刊。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會員，目
前定居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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