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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火炬 音樂家 ◎鄭立行

的

文學家蕭伯納有一句至理名言： 教授是一位譽滿歐洲
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蠟燭，而是一 的、正直的音樂家，
支由我們暫時拿著的火炬，我們一 他敢於直面對抗納粹
定要把它燃的十分光明燦爛，然後 威權，險遭秘密警察
交給下一代的人們。 逮捕。克林勒是小提
每每想起蕭伯納的這句話，一 琴家約阿希姆（Joseph
絲悵然和慚愧就會在我的心頭悄悄 Joachim） 的 傳 人。 約
升起，又沉重地落下。眼見人生的 阿希姆是將德奧小提琴
蠟燭已燃燒過半，它不僅沒有燦爛 學派推上高峰的泰斗。
過，反倒越漸暗淡了。正在苦思如 在 19 世紀這個小提琴
何叫停時間之際，我邂逅了來自哈 的輝煌年代裡，前半葉
爾濱的旅美小提琴家薛蘇里先生。 由意大利的帕卡尼尼稱
他和我談起了他的音樂之路和他的 雄稱霸，而後半葉就是
美國小提琴老師，愛麗絲•勛菲爾 約阿希姆的天下了。算
德教授，使我深感震撼。 起來，愛麗絲•勛菲爾
我本來對古典音樂就常懷崇敬 德是德奧小提琴學派的
和感恩。在我們舉步維艱的青少年 第三代傳人，薛蘇里就
施瑋畫作：《彼岸花》 第 127 期 時期就是因為邂逅了古典音樂，才 是第四代了。
2017，Los Angeles 如洪荒之災登上諾亞方舟。這不是 勛菲爾德姐妹教授
（刊頭題字：何鎮邦） 誇大其詞。在某一個特殊年代，音 的最大傳奇是她們與中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顧 問：陳殿兴、于疆、張棠 樂之聲就會如此地接近我們，展現 國和中國學生的不解情
出它的神奇。它會在人的心中燃燒， 緣。中國弟子們亦把勛
主 編：施瑋 副主編：黃宗之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它的光和熱托起夢想的翅膀，修補 菲爾德姐妹教授視為自
編 委： 鄭立行、夫英、董晶 網 址：http://lacwa.com 被扯碎的靈魂，融化心頭的冰雪， 己的母親、恩師。師生情誼如同前 張瑩瑩（中國交響樂團大提琴
本期責編 : 鄭立行 投稿郵箱：luochengwenyuantougao@hotmail.com 映射出遠方的希望。 世的音符化作了甘泉，源遠流長， 副首席）和段宇玲（新加坡交響樂
當然也要記得，音樂這門藝術 抵達永遠。 團小提琴演奏家）正在運用勛菲爾
追尋莎士比亞的 離開科茨沃爾德 有一個特殊之處，就是它的 中國音樂界，在北京、上海、瀋陽 德教授的教學方法去教學生。
勛菲爾德姐妹教授曾兩次訪問
宋曉晨（中國愛樂樂團小提琴
傳承性。雖有樂譜記載下
（Cotswolds) 古 鎮 後 前 往
莎士比亞的故鄉參觀。汽 來，但正如音樂家馬勒所 舉辦大師班授課。她們向中國學子 演奏家）回憶起教授請她拉“梁祝”
的情景，激動地說，近 90 歲的人還
打開南加州大學桑頓音樂學院的大
說，“音樂中，最重要的並
車行駛在鄉間公路上，坐 不在音符裡”。樂譜如同標 門，是全美最早的。從 1980 年埃倫 充滿著旺盛的好奇心，太值得我們
在靠窗的位置，巨大的 本，要使音樂遺產復活再 諾•勛菲爾德教授接受第一位中國 學習了。
車窗正好將外面的景色飽 現，層出不窮，必須言傳身 學生藍潔（美國太平洋樂團大提琴 吳博的感言更為精闢：勛菲爾
覽無餘。棉絮般的雲團在 教，代代接力。這不是僅憑 首席）開始到愛麗絲•勛菲爾德教 德教授用她的言行向他重新銓釋了
青山野甸上舒卷，林地羊 少數耀眼的明星就可以辦到 授的關門中國弟子吳博（廣州交響 “Professional”（職業家，專業人
群如銀，終年如斯地點綴 的。音樂的神殿需要一磚一 樂團並列首席）2012 年畢業，共培 員）這個英文單詞。
著英格蘭的綠野。偶爾眼 瓦的堆砌，方使得今天我們 養了逾百名中國學生。勛菲爾德姐 談到“Professional”亦使我感
前閃過一道溪光，轉瞬不 能傾聽幾百年前陌生靈魂的 妹教授都為這些中國學生爭取到了 觸良多，因為有時這個詞被濫用在
見。又拐入一片山谷，教 與心愛的未婚妻喁喁私語就是信口吟 呼喚，令過去的每一個音響 獎學金，使得他們在一個“無憂無 那些僅僅技術不錯的表演者身上。
堂的白色尖塔跳入眼簾。 誦一些後來將傳誦千古的詩句。不過， 都在當下激起回聲。 慮”的學習環境下深造古典音樂。 其實不是所有搞專業的人都可以冠
雨絲裊裊，如煙如夢。那 小倆口在舉辦了婚禮之後，便搬回到 人們熱愛音樂，音樂家 勛菲爾德姐妹教授對中國學生 以“Professional”的稱號的。除了
份寧靜恬淡的氣氛，令我 斯特拉福鎮莎翁的父母家裡去住了。 為之一生奉獻。音樂的魅力 在藝術造詣、精神境界、人生態度 在技術和藝術上的高超之外，一個
想起了田園畫家康斯特布 斯特拉福鎮 (Stratford-on-Avon) 僅 來自哪裡呢？波士頓音樂學 上的影響是深刻的，多方面的。我 “Professional”在骨髓和血液中融
爾動人的鄉村畫來了。 在一英哩之外，因為是莎翁的出生之地 院的卡爾•博納克博士說得 採訪了 10 多位她們的中國弟子。雖 入了對藝術無盡的熱愛，一生充滿
今年正是莎翁逝世 而遐邇聞名。每年世界各地來訪的遊客 好，“音樂不是消遣，不是 時隔二十年上下，但他們每個人仍 了忘我的激情及全方位的敬業、奉
逾三百萬，踏熱了通往小鎮的清幽鄉
四百周年的紀念，雖然四
跡 足 個 世紀前 的那 一 個四月 路。可是斯特拉福仍舊保留著一份小橋 奢侈品。音樂是人類生存的 有感人至深的回憶。在訪談中有些 獻精神。勛菲爾德姐妹教授就是這
樣的“Professional”。
弟子仍難掩對恩師的思念之情，哽
基本需要，是讓人類生活得
天，一朵最為明璨的文苑
流水人家的情懷。愛汶河的溪流在柳
中國年輕一代學子有幸向勛菲
奇葩倏然凋謝，而留下的 影中潺潺而下，河底的卵石，蕩漾的 有意義的方式之一”，他更 咽難言。恩師雖已辭世，有的弟子 爾德姐妹教授學習，不僅學到了
還不時打電話去教授家裡只是想聽
確切地說，“古典音樂與大
香芬餘韻竟然滋潤惠澤了 水草，還有戲水的野鴨在眼前一一掠 眾娛樂是截然不同的兩回 聽恩師的留言錄音。有的曾轉遍墓 “原汁原味”的“巴赫、貝多芬、
幾世紀的文人騷客，激發 過，似乎幾百年來都靜止在了時光裡。 事”。他一語道破了古典音 地尋找恩師的安息處。弟子們的肺 勃拉姆斯”，而且難以估量的是：
後世詩人們的想像空間和 莎翁的故居座落在花木掩映的亨里街 樂不朽的玄機。古典音樂的 腑之言讓我得到了清晰的答案，什 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火炬精神”
創作的靈感。我雖非詩 (Henley Street) 旁。與安•海瑟薇中世 生命力來自精神境界的深層 麼是偉大的教育精神，什麼是傳承 已經在他們的心潮中湧動。我們欣
人，對莎翁更無專研，因 紀風格的農舍不同，莎宅是一幢具有 次和永恆的唯美，而音樂家 火炬的人。 喜 地 看 到， 馬 新 樺、 謝 楠、Linda
為出身英文系，因此他曾 文藝復興時代特點的兩層樓舍。建材 也不是廟宇裡的泥塑。多少 下面讓我簡短地引述幾位弟子 Wang（美國丹佛大學教授），趙耀
◎ 伴隨了我大學甚至研究所 方面茅草房蓋早已被石瓦屋頂所取代， 個世紀前，將敬畏、善良、 的感言。 （聖地亞哥州立大學教師）等弟子
的歲月。當年我自以為英
磚石的結構使得整棟房屋看上去更堅
王 文不錯，每逢學院文藝表 實厚重。據介紹莎家在都鐸時代的斯 平和與光明根植在人類心靈 馬新樺（上海音樂學院教授） 已經登上了講臺。藝術總監薛蘇里
士 演比賽，我都是自告奮勇 特拉福鎮是很有地位的大戶。因為莎 中就已經是音樂家的使命 對於勛菲爾德教授在中國相當貧窮 成功地促成《勛菲爾德國際弦樂比
躍 上去朗誦一段《哈姆雷 翁的父親約翰•莎士比亞是本地的殷 了。 之時向中國學生伸出援手頗為感 賽》在哈爾濱落戶。更可喜可賀的
是 2017 年 5 月這個比賽被《國際音
面對人類這麼一個了不
特》“是生，還是死”的 實商人，一度曾擔任過鎮長，所以家 起的精神工程，我左思右 慨，認為勛菲爾德教授在國際藝術 樂比賽世界聯盟》（WFIMC, 俗稱音
上對中國的幫助，堪比白求恩精神。
獨白，後來竟然得一綽號“小哈姆雷 族在當地頗有影響力。然而好景不長， 想。我忽然領悟到，若小小 陳學青（深圳交響樂團大提琴 樂界的“奧委會”）接納為成員，
特”！自此莎士比亞便成為我青春時 老莎士比亞後因欠債官司而丟官，家境 蠟燭無法光芒四射，那為什 首席）由於來美簽證受阻，勛菲爾 將與蕭邦，柴科夫斯基等大賽一樣
代難以塗抹的記憶了。詩人生活在幾 從此一蹶不振。所以莎士比亞從青少年 麼不像月亮反射太陽的光 德教授不懈地促使學校給她寄過 16 成為國際矚目的賽事。縱觀大局，
世紀前的伊麗莎白時代，一生中寫下 時代就已經開始在父親的皮革間做事， 輝那樣，將音樂家傳承火炬 份入學錄取表（I-20）。 古典音樂這一世界性的文明正在向
了大量的戲劇，其中不少的人物故事 或到社會上打零工了。 的影像傳遞到更遠，讓更多 藍潔和趙耀（美國聖地亞哥交 東方“漂移”。
便取材於故鄉的風土人情。更不用說 一身文藝復興時期裝扮的老婦向 的人看見？於是就萌發了編 響樂團大提琴首席）表示，在生活 在我們的新書《傳承火炬的藝
他的不朽的歌謠和十四行詩，字裡行 我們輕聲地講述著莎家的軼聞。面前的 寫一本介紹愛麗絲•勛菲 和藝術上感受到的母愛，將溫暖他 術家》完成之際，我想，如果它能
間充滿了對家鄉山水的贊美。此趟莎 臥房曾是莎翁夫婦婚後的居處。按今 爾 德 (Alice Schoenfeld) 和 埃 們的一生。 夠在“文化漂移”的風帆下掀起一
翁故鄉之旅，在我既是慕名而來，宛 天國王床（king size）甚至皇后床（queen 倫 諾• 勛 菲 爾 德 (Eleonore 方曉牧（香港管弦樂團大提琴 朵美麗的浪花。那麼，不論人生的
同追星的粉絲。也是借機沾一沾莎宅 size）的尺碼來看都嫌侷促的一張雙人 Schoenfeld)（已故）姐妹教 並列首席）從一上臺就緊張到揮灑 酒盞是半滿還是將盡，我們都可以
的地氣兒，浸一浸瀰漫屋際而未去的 床，床頭如同醫院的病榻被高高地墊 授的書的初衷。 自如，全靠勛菲爾德教授的悉心幫 開懷暢飲了。
才氣，說不準我也從此筆生靈氣，咳 起。據說它是來源於中世紀的迷信。當 小提琴家愛麗絲•勛菲 助。
唾成章，便不枉此行了。 時的人們認為如果平臥而眠，遊蕩的靈 爾德和大提琴家埃倫諾•勛 謝楠（中央音樂學院教授）得 •本文為作者新書《傳承火炬
我們先是來到了安•海瑟薇農舍 魂就會由嘴巴破門飛出。還有一種解釋 菲爾德從小在德國受到了嚴 到勃拉姆斯音樂的真傳，她入圍的 的音樂家》的序言。
(Anne Hathaway's Cottage)，這是莎翁妻 是擔心夜裡睡熟而爐煙中毒。所以當時 格的音樂訓練，青少年時就 最佳演藝獎唱片是唯一的中國製
子海瑟薇出嫁前閨居的娘家。建築物 流行半仰半靠式入寢，莎翁夫婦亦不 已是傑出的演奏家了。1952 造。 【作者簡介】 鄭立行，美國洛
富於中世紀的風格，保留了古樸單純 免俗。隔壁是廚房兼作飯廳。此時只 年姐妹二人跨洋赴美，在北 勛菲爾德教授的堅強精神令羅 杉磯華文作家協會會員。喜愛古典音
的草屋遺風。屋前是一片花園兼菜地， 見一位身披莎翁時代斗篷的老者端坐 美大陸再建自己的藝術聲 婭（澳門交響樂團小提琴演奏家） 樂，著有《我是音樂黑洞》一書（百
左側臨街，右側毗連果園，置放著兩 在餐桌前，手裡拿著一把餐刀和湯匙。 譽。1959 年起她們被南加州 當場淚流滿面。 花文藝出版社，2016 年）。
三長椅，曲徑通幽。路邊的說明解釋 他妙語如珠，英式的冷幽默引得眾人不 大學聘為教授，與世界大師 李沛（上海交響樂團首席）則
說，花園與菜地是後人添加的，並非 時大笑。他正在調侃和法國人在飲食方 小提琴家海菲茲和大提琴家 從勛菲爾德教授身上看到了一個優
海瑟薇農院的原貌。也許是為了說明 面相比，英國人是如何的鄉巴佬。不 皮亞蒂戈斯基同臺授藝。從 雅的、完美的藝術家的形像和一個 我想
莎士比亞熱愛自然，惜花戀草的緣故 像法人在莎翁時代已知使用刀叉之法， 此她們全身心地奉獻給音樂 音樂貴族的氣質。 有一件藍布旗袍 藍
吧。人們將莎翁讚美過的花卉植物都 英國人那時只會用湯匙和手指頭。湯喝 教育事業。 曲暢（洛杉磯歌劇院小提琴演 不盤相思扣
栽種在了這裡，園藝結合了詩意。輕 光了就用麵包揩淨盤底，揩不淨就用 愛麗絲•勛菲爾德教授 奏家）和曾敏瑄（洛杉磯愛樂小提 不繡鴛鴦鳥
輕地走入農舍，似乎怕驚動了早已不 舌頭添！樓上便是莎翁父母的臥室了， 師出名門，她的小提琴導師 琴演奏家）深感勛菲爾德教授對他 扯幾片月色鑲成邊 布
在的主人。頭頂上咚咚地傳來腳步聲， 也是他降生的房間。臥榻下面吊著一張 是柏林藝術大學的克林勒教 們的影響已經超越了音樂的範疇。 裹著輕盈
仰頭一看，遊客的足影從樓上地板縫 童床，據說出生後的小莎士比亞就睡在 授（Karl Klingler）。克林勒 勛菲爾德教授是人生的導師。 裊裊
隙晃悠過去。古屋雖然看去結構簡陋 裡面。四百多年前小屋傳出一聲娃啼， 旗
卻實則堅實厚重。據介紹說，造屋全 讓整個世界文壇豁然一亮。 我的藍布旗袍
然古法，不施鐵釘，木楔勾鬥，經數 曾經讀到莎翁故居的管理人員寫 華文作家欄目 直領 袖小 緊腰
百年而不傾坍。 下的一段文字，描述了這所房子對於幼 用最淳樸的布 袍
我們聽解說員娓娓敘說農舍的幾 小的莎士比亞的心靈世界可能帶來的 盧威，資深新聞工作者， 72 位華裔人物，從畫家、演員到
世紀滄桑，眼前的景物不但還原了都 影響：“它凝聚了記憶和異想。影子和 在洛杉磯從事新聞採訪 28 年。 馴犬師、蛋糕烘培師；從企業家、 調最清淡的調
穿一根純真走線腳
鐸時代的模樣和氛圍，也似乎感受到 怪聲從房椽上傳來，風在煙囪裡呼呼 曾任美國《天天日報》副社長， 書法家、作家到醫生、紅娘、電
了十六世紀暖暖的室溫和呼吸。壁爐 作鳴，蟋蟀於爐床鼓噪，精靈們在將 為《人民日報》海外版撰寫人物 影導演；從雕刻家到武術教練、 春夏秋冬皆窈窕 ◎
中的火焰在燃燒，年輕的莎士比亞牽 熄的火光中熠熠發光。月色由雙扇窗 專欄，及時報導老明星在美國生 室內設計師、殯儀化妝師……這 搖著凌波步 美
著海瑟薇的手，說笑著走下樓梯，一 照進屋內，窗外傳來了貓頭鷹‘噅…… 活的故事。他撰寫的《華航花車 部書記錄了新移民奮鬥的軌跡。 款款過小橋 英
直向我們走近，再走進。十八歲的那 呼……’的叫聲。”我憑窗向花園裡望 “海龍王出水”》（獲國際大 讓人們看到，在經歷磨難及付出 身旁燕子飛過
一年莎士比亞結婚了，新娘長丈夫八 去，這個昨日的仲夏夜之夢仿佛剛剛甦 獎）、《“亞洲鐵人”- 血汗後，美麗的風景 池中荷葉昭昭
歲，腹中已懷著他們的孩子。面前壁 醒了。滿園的錦卉芳草，在雨後燦爛的 楊傳廣》等專訪報導達數 就在前邊等待著。 這一幕
爐旁邊那張箱型長椅就是當年這對新 陽光下生機盎然，給古雅的院落帶來一 百篇，在美國華人社區頗 新聞評論集《洛 醉了誰的心思
人伴坐的位置，解說員竟然示意說大 片春色。花木下有一群遊客正圍坐著觀 具影響力。他的作品《中 杉磯隨想曲》，議論 成了誰的素描
家不妨上去試坐。半信半疑的我便小 賞莎劇的演出片斷，正是《哈姆雷特》 國製造》榮獲中央電視臺 著千家萬戶日常面對
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可是這張古董家 中的幾段精采的對白。莎士比亞已變成 徵文《商品的故事》二等 的各種問題，從社會 一件藍布旗袍
俱卻早已在我屁股底下吱嘎作響，嚇 了一個符號，它注定是不朽的，正如同 雅韻著 一顰一笑
得我立刻起身，擔心打破它幾百年的 他那首為人熟悉的十四行詩中所寫的， 獎。他的攝影作品《溫暖 到家庭，從教育到健 婉約了 流年不老
宿夢。客廳的家俱中擺設了不少瓷器， “只要人還在呼吸，或者眼睛還能看 除夕》獲海外華文傳媒新 康，從思想到道德， 一抹馨香
其中有幾件還是中國的山水飾盤， 見，這詩就會長存，並使你的生命綿 聞攝影比賽二等獎。 包羅萬像，鮮活可感， 紅塵不擾
這引起了我的興趣。在十六、十七世 延。” 作為第八屆美國洛 讀來非常生動。 我的藍布旗袍
紀中國的瓷器已遠銷歐洲大陸，然而 杉磯華文作家協會會長，他積極 盧威目前擔任美國洛杉磯華 讓歲月靜好
在英倫孤島收藏者當時仍算是鳳毛麟 【作者簡介】王士躍，美國洛杉磯 推動新移民海外華文文學創作。 文作家協會榮譽會長，美國華人
角。好奇之下，便打聽其中來由。果 華文作家協會會員，英美文學碩士。 他的著作：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 商會媒體協會會長，美國鷹龍傳 10.28.2016
然這些飾盤的確不是莎士比亞生前的 曾任教中國高校英語系，講授寫作和 的《圓一場美國夢 -72 位在美成 媒公司、環球東方廣播電視公司
文物，而是家族後代於十九世紀才添 文學理論。除發表和出版過專業著譯 功人士奮鬥故事》和新聞評論集 副總裁、新聞部主任及推廣
置的。樓上是海瑟薇的閨房，一張窄 外，曾在《讀書》雜誌、《澎湃新聞• 《上海 - 洛杉磯隨想曲》，2000 部總監。他為洛杉磯地 【作者簡介】美英，美國洛杉
床旁擺放着那把著名的“莎士比亞椅 上海書評》《書屋》撰寫書評和隨筆。 年在北京和洛杉磯同時發行。 區中美文化交流不 磯華文作家協會會員，喜歡各種形
子”(Shakespeare Chair)。我們的大詩 1989 年赴美。近年來主要寫作散文遊 《圓一場美國夢》以紀實 懈地、辛勤地工 式的文學創作，文章多有發表。擅
人當年常坐在這把椅子上，大概不是 記，文章常見於《世界日報》副刊。 文學的筆調，描述了各行各業的 作著。
長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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