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8 - tmp
P. 48
有十來里路。
1970年5月19日從蘭州轉坐慢車到達黃
羊灘火車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向火車
站的工作人員打聽西北院農場，他們指著
遠處的一盞燈告訴我那就是西北院農場。
我提著隨身行李朝那盞燈的方向走去。後
來才知道火車站到農場有一條簡易公路，
但沒有路燈，我是不可能沿著公路走到農
場去的。那晚沒有月亮，四周很快就變得
漆黑一團，腳下沒有路，全是沙土，我艱
難地深一步淺一步地朝那盞燈走去，走得
滿頭大汗，好不容易走到農場。由於我走
的不是路而是地，到達農場時見到的只是
一垛土牆，沒見到門（後來才知道農場根
黃羊灘農場的狗狗 本沒有門），正好沿牆邊有一堆土，我爬
上土堆朝牆裡看，想搞清楚門到底在什麼
花樣爺爺 地方，剛把頭伸到牆上，只見牆裡面一溜
編者按 竄出好幾條狗，我從小家裡養貓，對付貓
花樣爺爺如今年邁體弱卻能克服艱難困阻 咪絶對有一手，但從來沒有養過狗，看到
開車闖蕩世界，在上海驢友中名聲鵲起，這
和他學生時代獨闖西北農場有著不可分割的 那些狗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我，不禁心裡有
關聯。 點發毛。想不到它們對我非常友善，一聲
花樣爺爺中學畢業考取了上海同濟大學 沒吭，還直朝我搖尾巴。看到牆並不很
預科，預科畢業後，因為他父親是建築師， 高，門在哪裡又看不清，我就乾脆從牆上
希望他考同濟大學，可是他的老師建議他報 把包扔進去，然後從牆上跳進院裡直接找
考中國科技大學，結果他以優異的考分走進 人接頭去了。沒走幾步，電燈就全滅了，
了中國科技大學。 原來發電機到了該停機的時候了。我太幸
運了，要是在我走到農場前就停電的話，
1989年年底在甘肅工地得甲肝住院後 那盞豎在高架上指路的燈就會熄滅，我就
春節回家，在上海探親休養期間聽說鐵道 失去方向了，也許會跟彭加木一樣，走到
大隊已經將我推薦上了局裡本批去寧夏農 蒙古或者蘇聯去了
場五七幹校鍛鍊的光榮榜。寧夏農場本來
是水電部西北水電設計院的農場，後來西 農場五條狗的名字我至今還記得很清
北院下放給水電部五局，所以農場也歸五 楚，小四眼，大四眼，老黃，大黑和小
局了。等我休完探親假加病假回到局裡拿 黑，它們都是牧羊犬。放羊時有牧羊犬在
調令時，幹校大隊人馬早已開拔多時，以 旁邊，羊就不敢亂走，牧羊人要省事不
至於局組織組的老鄭讓我考慮是否還是留 少，牧羊犬跟人一樣都是有定糧的，每月
在甘肅別去寧夏了，我當然不依。 四十幾斤。
西北院農場有自己的羊群，但都在內
去了才知道，西北院農場是黃羊灘沙
灘上的一個孤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蒙阿拉善左旗放養，那裡有草場。黃羊灘
周圍沒有鄰居，電靠自己發，水靠井裡 沙灘上是養不成羊的。所以這五條狗的上
打，離得最近 的黃羊灘火車站，大約也 班地點應該是在阿拉善左旗，可能它們嫌
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