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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太冷清，老是不惜跑上百公里溜回黃 在寧夏幹校，我的心情和處境都要比

羊灘場部。 在鐵道強多啦。在鐵道時，全連只有我一

時間長了，跟這五條狗混熟了，知道 個大學生，還有一個高中生王光義，我倆

它們跟幹校學員親，從不咬幹部知識分子 地位最低，重活累活總是安排我們倆幹。

模樣的人，怪不得跟我第一次照面就不咬 到了幹校，我的地位就和大家平等了，組

我，沒有辦法解釋的是，它們最要咬的是 織大家到銀川去看《山本五十六》等三部

兩種人，農民和解放軍。農場裡指導我們 內部電影，我們大學生都去了，而班長、

種瓜種菜的老農民，已經在這裡呆了好幾 副班長卻因為有歷史問題還不能去看呢。

年了，每天早上出門狗見到他還是要狂叫 農場灌溉用水是從十幾里以外的黃河

一陣，蘭後(蘭州軍區後勤部)農場的井出 裡抽上來的，通過沙漠裡的明渠送到莊稼

問題了，開車派解放軍來要水，誰知狗見 地一條條幹渠裡，莊稼地沿著幹渠兩邊分

了穿黃軍裝的就咬，我親眼看見挑水的小 成一塊塊四方田，每年有好幾個月的任務

解放軍被狗追著嚇得把水桶扁擔全扔了狼 就是澆地，一天24小時連續澆，所以就要

狽而逃的景象。有一次，蘭後農場來借我 上夜班。夜班澆地都是兩個人看一條渠，

們的解放牌卡車，解放軍司機開著車出 我主動向班長請纓，一個人看一條渠。上

去，幾條狗一直跟在後面追，開到哪追到 班帶著狗，接班後，我預先做好一切準備

哪，不讓司機出車門，那司機只好把車又 工作，打好幹渠裡的一道道壩，開好每一

給開回來讓我們司機上車狗才罷休。 塊田的口子，然後就把馬燈放在渠邊，帶

每天早上去地裡幹活，幾條狗就一路 著狗到十幾米開外沒澆的田裡，鋪好大衣

伴著我們，路過玉米地時隨便拿樣東西 躺下睡覺，一塊地澆得差不多了，就起來

(比如一把鑰匙)朝地裡扔，它們總能爭相 掘垻堵口再引水到下一塊田，睡覺時如果

衝進玉米地裡把它給找到叼回來，中午收 班長來檢查，總是先朝燈的方向走，而只

工，它們又來接我們回農場，一路上爭著 離幹校最近的一個村鎮-李俊

咬你的袖口拍馬屁，我的棉襖大衣的袖口

沒有一隻不破的。

我們吃飯時它們便蹲在宿舍外面等

著，不管吃什麼東西，大家總會剩一口給

狗吃。這個時候只要朝門外喊一聲“小

黑”，無論它們在哪裡，都會立即出現在

你面前。幾條狗都非常懂規矩，給它們吃

粥，倒在鐵鍬裡它們就舔得乾乾淨淨，但

你把盛有粥的碗放在地上，他們碰都不

碰，知道碗裡的東西是不該它們吃的。

幹校學員跟狗都很親， 有一天晚上

在阿拉善左旗放羊的小黃已經睡覺了，半

夜聽到有爪子敲門的聲音，開門一看是一

條狗回來上崗了，趕緊穿好衣服點上油燈

(放羊點就一兩個人，條件很差)，和面烙

餅給跑了一百多公里路的狗填肚子，人狗

感情可謂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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