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9 - 休斯顿作家创刊号201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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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跑出来,像个态度温良的人一样 顺,狗每年最忙的季节,就是杏子熟
,安静地坐在那儿看着母亲扯草,仿 了的时候。杏子和麦子在一个季节成
佛在确定母亲扯草会不会扯毁了它的 熟,所以我们总是说麦黄杏。麦子熟
家。 了的时候,正是乡下忙收麦子的时候
母亲会温暖地冲着它笑笑:狗,过 ,家里的老老小小都奋战的金黄金黄
几天,还会有干草垛上来,你的窝, 的麦子地里,我们家那棵大杏树长在
还在呢。 靠院墙的位置,有大半个树冠是探到
狗就晃晃尾巴,跟着母亲去灶房, 街上去的,杏花落尽后,就结满了累
坐在门口;或是钻回自己的窝。母亲 累的果实,一到麦熟时节,诱人的杏
说狗是听得懂人话的,我毫不怀疑, 香能蔓延出去几里路,引诱得周遭的
狗虽然是所有狗的统称,但是,在它 顽劣小孩馋涎欲滴,总是三五成群地
而言,狗就是它的名字,不管隔多远 聚集在我们家的墙外,趁人不注意的
,只要喊一声狗,它摇晃着跑过来了 时候,用石子或是竹竿,整几只杏子
。 下来解解馋。
在我心里,它不是一条狗,而是一 父母忙完麦子之后,就会摘下杏子,
个人,而且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 先是送给周遭邻居们一点,剩下的,
平时,狗很安静,只有街上有什么 全都驼到集市上,换成了灶房里的咸
动静时,它才会抬起头,警觉地聆听 盐、酱油、还有我们身上的衣衫。所
着声音的去向,那会儿的乡下,民风 以,对我们而言,杏树上结的,不仅
淳朴,几乎没有盗贼,所以狗都很温 仅是杏子,还是一部分生活,断断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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