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9 - 休斯顿作家创刊号201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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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老，不再是可以痛哭失声的、年轻 的孤独的女人，她们努力保持着健康
而激烈的痛苦……接下来，他得和他 、骄傲，以便守住她们的“城堡”。
们一起听演奏。 他心里仿佛堵了块东 有时，她们对自己的精致的修饰，以
西，但他很清楚这并非羞愧。他一点 及由此反映出的她们的“斗志”，甚
儿也不羞愧，也不想在众人之中显得 至会让他对她们肃然起敬。他忍不住
郁郁寡欢。他终于能坐在一张椅子上 回想母亲在这个年龄是副什么模样，
了！他坐在第四排。女主人开始讲话 她的背有没有一点儿伛，有没有中国
，那些动听、感人而又俗套的话。在 的老年人常有的那种干缩，还有，那
他的斜前方，她银灰色的衣裙发出幽 时候自己多大了，在干什么……他想
微的亮光。很奇怪，这细微的东西能 起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有一次她站在
打动他，譬如裙裾的柔软和布料的光 楼下街边等他乘坐的出租车到达时就
泽。 穿着这么一件羽绒服。她冬天穿得很
3 厚，显得臃肿，因为她一直住的轴承
他始终不能理解这种美国方式： 厂家属楼里没有供暖。她是六十八岁
一对老夫妻住在有无数个空房间的大 去世的，但她更早以前就老了。从某
屋里。或许他们足够强壮，不怕孤独 个时候起，她变得迟钝、唠叨、不好
，或者他们早已习惯孤独。如果他老 看，他开始不想待在她身边太久……
了，他更愿意一个人住在一个小小的 这大概就是一个女人和她的儿子的故
公寓里，他觉得人老了会更害怕寒冷 事，他长大了，她老了，他想离开她
、空寂。 、摆脱她、甚至无法再爱她。他想，
就她的年纪而言，她依然称得上 如果她是这样的，如果她老了以后仍
身材挺拔、姿态漂亮。这些上了年纪 然穿着好看的裙子站在她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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