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5 - 湘西龙正忠花开四季01

花开四季 • 学习成就梦想

那时寨子里没有人想通过买水果赚钱。大小年现象严重，人们不会大量栽种 的檐下悄无声息“撤退”。我们俩在猪圈里汇合，把几个口袋里的李子倒出来，
果树，只是屋边栽点挡风（当时的房子要么是茅草屋，要么是木房子，木房子的 选开始发红的，还是用衣角擦一下，吃了起来，香脆可口。

墙壁用小竹子编制，上面糊牛粪及泥巴的混合物，怕风雨。），假如哪一年结果
哪家人的李子什么时候开始成熟，哪家人的梨子汁多甘甜，我们比主人更清
了，都是留着自己吃，极少拿到市场上去买；集体劳动制，根本没有时间去买。
楚。
所以，小孩子到别人家摘点水果吃，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别人家里的孩
我们以同样的方式对杏子、梨子、核桃进行收藏，都没有成功。不过，树上
子也要吃水果，人家会阻止你。
的果子成熟时我们最先吃上。
风调雨顺的年份，梨花、桃花、李花、杏花盛开。不用多久，小果子出来了，
青果藏了几年，都以失败告终。我们在这个过程里习得了很好的爬树本领，
我们的心情还是有些小激动，又有果子吃了。果子长成了形，未熟，把枝条压得
虽比不上猴子敏捷，也属“高手”。成年后，遇到爬树上屋之类有危险的事，身
低低，正是我们行动的好“时机”。
边的人大都叫我去。20 多年前在吉卫中心小学任教的那几年，学校旗杆的绳子
我家门前侧面是另一户人家的小菜园，有两棵李子树。他们家喜欢种向日葵、
常断掉，基本上是我爬旁边的核桃树，从核桃树上用长竹杆把新绳子穿过旗杆顶
四季豆、黄瓜，这些植物都是“高个子”，正是“掩护”我们摘果子的好“帮手”。
上的滑轮，看似很难装的新旗绳我几分钟就搞定。
先到那户人家“侦察”，等大人出工，小孩子也到别处玩，我和堂弟快速爬
我们当孩子时，并不认为偷摘人家的果子或藏或吃有什么不当。稍大些后，
上树摘李子。随身带一个有绳索的帽子，装满了一帽子，迅速下树，把青李子倒
才明白那是人家的东西，没有得到人家的允许不能摘。
在屋角，再上树继续摘。我们如猴子般机敏，随时注意是否有行人经过，当有行
后来当小学老师，对孩子们身上的一些问题我很宽容，并不进行“道德批判”。
人时，停下来，等行人走过，我们加快速度。十来分钟，我们认为摘得差不多了，
孩子都是在犯错误中长大，给他们指出来，让他们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
把果子搬进正权家里，就在我家的门前。
能做。小孩子身上的一些毛病，不是道德品质问题。如小孩子对物品的归属权并
看着一堆青中带绿的李子，挑几个稍大一点的，用衣角擦一下，咬上一口，
不知晓，如果简单、粗暴贴上“小偷”等坏标签，则会害了孩子，也亵渎了教育
又苦又涩，赶紧吐掉。“苦涩”这个词语是从那个时候体验到的。
的使命感及神圣性。
藏在什么地方呢？既不能让大人发现，又要保证“效果”。最后，我俩把李
子藏在猪圈柱子上的几个树洞里。

小时候时间过得很慢，每隔一两天，如同几个月，我们俩就去检查一下，看
李子是不是成熟了。捏一捏，很硬，咬上一口，还是那么苦涩。这样重复四五次，
果子不仅没有熟，还开始腐烂了，“创新”失败。

还好，过了二十来天，李子开始露出红晕。我们从堂弟家的猪圈里发现的，
有一株李子树离猪圈特别近，我们常爬在猪圈的梁上玩。我们如发现新大陆般高
兴，说行动就行动，执行力特别强。我们俩作了简单分工，他负责站岗，我负责
上树，发现有人来了，他发出“暗号”，我马上采取相应办法。这个时候的果树，

主人家开始注意了，还特意在树干上绑了一把荆棘。这荆棘只起到象征性意义，
说明主人不允许他人摘取，但对我们小孩子没有多大阻碍。
几分钟时间，我把衣服、裤子上的口袋都装满了，才下树，从堂弟家猪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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