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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时空 的 赠予

———曾静平诗《早晚的朋友》释读 ◎王传利

筆墨朋友之間饋贈何種禮物才 已經讓這個早晨， 的使者，是被賦予人格化的自然現
能脫凡免俗？ 很亮地東來西行 象。筆者曾經和詩作者曾靜平有過
中國古代文人墨客樹立的範例 這些風， 一段對談。她說，思維肯定是能量；
光耀古今，不勝枚舉。典型的當屬 也經過了你在西半球的夜星 思維的神奇還包括“瞬間的到達”。
李白的《贈汪倫》。李白認為，汪 而在這早晚之間， 所以，當心靈插上想像的翅膀，廣
倫用“踏歌”的方式為朋友送別獨 還有一大片時間 袤的平原，無邊的海洋，乃至崇山
具一格，彰顯的情誼之深，遠超桃 它們無人相助， 峻嶺非但不是贈予“一個早晨”的
花潭水。此外，北魏陸凱的《贈范 在太平洋的海面消隱 障礙，反而使沿途多變的景觀為詩
曄詩》也寫到贈予：江南無所有， 作平添了大有深意的意趣。
聊贈一枝春。 那些時間， 詩作者藉助“風”
梅花象徵著高尚的品質，也是 我不知道它們去了 的描寫，要完成的
春之將至的訊號。江南物產本來豐 哪裡 是一個跨時空的穿
盈，但在詩人看來，都難入法眼。 我只看見， 越。正是基於這種
詩人將一枝春梅寄給友人，境界之 我的這個早晨從 認知，曾靜平又
高雅遠超物外。寫詩需要想像，讀 海邊過境 把筆墨從空間的
詩同樣需要想像。有詞曰“一葉知 舉世皓白一片。 描寫中，轉而探觸
秋”。那“一枝春梅”呢？是不是 而同樣大的一片黑 到時間與空間的交
刘晋平画作欣赏 《听音》 也從你的夜晚，
織上，甚至不惜筆墨
第 可以這樣解讀：寄給友人一枝春梅， 一直黑到了海的深心 在詩裡寫時間與空間
等於寄去了一個生機勃發的季節。
前人用詩寫贈予，已經到了不 融合：“而在這早晚之間
176 我記得所有這樣的黑白，
期 可企及的高度。當今的詩人應該怎 正如我們 / 還有一大片時間 / 它們無人相助
（刊頭題字：何鎮邦） 樣寫贈予？詩作者曾靜平自有她的 也是這樣， / 在太平洋的海面消隱”。
從這一段詩章中，可以讀出
美国洛杉矶华文作家协会主办 考量。她的詩作《早晚的朋友》如下： 互念於黑白的早晚的朋友 詩作者內心深處隱藏著的傷感。這
這天，我把一個早晨送給你。
這些白，它們是水的白，
主 編：郑立行 副主編：黄宗之 顧 問：张棠 叶周 施玮 這個早晨 可以暢飲 種傷感不是“傷懷”，而是對“時
間去了哪裡的”惋惜，因為大片的
隔著半個世界的距離，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园园 也可以安放，
編 委：董晶 王士跃 史建民 网址：http://www.lacwapublishing.com 令我願意歡欣 有些夜晚墨汁的黑 時間白白地消隱了。詩作從形象的
本期責編 : 史建民 投稿郵箱：lyedited@gmail.com 我看見，北京的晨風， 我把早晨覆於你的夜窗， 描寫進入到蘊含抽象的形象。當
有流星的光亮 我也從未疑慮 藉助心目中的風把“一個早晨”送
到大洋的另一端，她沒有忘記關照
週二，我跑了趟郵局，分別給 曾因打架坐牢好幾年，出獄后也不 辮也需要錢！為了髮型，黑女人就 那條黑白的魚， 沿途看到的一切。她把早晨延伸到
金伯利和紐約退休醫生查理斯寄去 省心，擠在媽媽家，遊手好閒。幸 算沒錢吃飯，也在所不惜！何況， 在幾千年裡陰陽互生 晚上，看到大片的時間不知去向，
了一包口罩。當他們見到快遞單子 好金的三個成年女兒爭氣，不要媽 美國的窮人有無數的辦法取得免費 其實只是你的一個夜晚、 是寫景。這種描寫讓讀者分明感受
的照片時，高興壞了。 我 的 媽操心，都出去和男友住， 食物。 我的一個早晨 到，人的生活之外是浩瀚連廣宇的
前 幾 天 ， 我 在 兩個上班掙錢，一個在讀大 金從來不會存錢買食物倒好理 一半白開始，一半黑復始， 虛無。人生活在被巨大的虛無包圍
Facebook 里私信金伯利說， 學，由她爹支付所有費用。 解：美國是一個富裕國家，政府承 互相為根 之中。相比之下，人是渺小的。這
我收到好友捐贈來的口罩， 金身邊還有女兒莉莉，12 擔著照顧窮人的責任，不會讓人餓 我於這樣的早晚，想想我， 或許就是詩作者曾靜平要把“一個
問她需不需要？金絮絮叨叨 歲，指甲修得精緻漂亮，編 死。不過在美國，窮人卻是吃得大 想想你 早晨的時間”作為禮物贈予友人的
髮新潮炫目，新鞋新衣每次 腹便便的那一類，肥胖率很高，而 有時像忘於前世， 本意所在，因為對人而言，擁有時
醫院上一個班，只領一隻口 不同，是花大錢寵出來的小 精英階級的一個特徵是身材苗條， 有時，彷彿日夜兼程 間意味著擁有生命，贈予了時間，
罩；有時下了班，沒捨得丟， 丫頭，無法無天。 他們吃得健康，是健身房的常客！ 曾靜平《早晚的朋友》一詩中 就是贈予了生命。
去做另一份家訪護理時繼續 金自己活得隨和，只要 金不攢錢買食物也就算了，可 開宗明義，用平鋪直敘的語言把讀 兩千多年前，孔子站在河邊看
用，這就攢下了好幾個，可 我請她們母女吃中餐，她總 考試費都要攢兩年讓我很驚詫！有 者引進時間和空間交織的維度：“這 到流淌不止滾滾而去的河水，不免
以撐到月底。但你若有多 吃得讚不絕口，而莉莉則挑 錢去旅遊，上郵輪，有錢修指甲， 天 / 我把一個早晨送給你 / 這個早 心生感慨：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
的，我可以要幾個。 肥揀瘦，水煮魚，嫌油多， 做頭髮，可就沒錢交考試的報名 晨隔著半個世界的距離 / 令我願意 夫，不捨晝夜。自然界是沒有時間
“啥，你還做著第二份 粵餐早茶，嫌麵裡包肉很奇 費！ 歡心”。詩從一個低平的起點寫起， 概念的。換言之，人的時間觀念對
工作？”我有點吃驚。 怪，害得金一臉尷尬，把女 按說，美國人考不考試，上不 文似看山不喜平。詩作者下筆似乎 自然界毫無意義，但是，對人有意
“做啊，為啥不呢！” 兒不吃的一掃而光！這也難 上學，換不換工作，全屬隱私。我 很隨意，彷彿在不經意間把一個完 義。正如詩作者曾靜平在另一處行
她回答。 怪這幾年，金的身材越來越 忍了很久也沒問金，直到另一位同 全沒有詩意的句子呈現給讀者，有 文中談到的那樣，“早晚之間的時
那 刻， 在 我 的 眼 前 頓 橫向發展。金每日工作安排 事問起，金立刻就爆炸了：“我不 些不合寫詩的常理。其實，並非如 間或過程大約是虛無”，“對我們
時浮現出她七年前的模樣。 得滿滿當當，壓力太大。她 考執照，關她屁事！攢夠錢，我馬 此。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 渺小的人的確是”，“然而，正因
當時我離開工作了多年的醫 金 利 伯 人 黑 一邊抱怨衣服又穿不下，一 上去考，要她管嗎？” 光陰。一個人可以把一個早晨送給 為我們渺小，必須自己去做放大這
地對我說：你知道嗎，我在 Birthday Twin
院，經同事介紹，進了金工 邊不停地吃著零食。也許， 果然，過了幾個月，金攢夠了 另一個人，而且是“隔著半個世界 個對我們自己並不虛無的過程，並
作的公司，做了一位半職的 吃就是她釋放緊張、舒緩壓 報名費，考試成功，最終拿到了註 的距離”完成的。這種無形的禮物 盡量讓我們的過程有趣、有價值。”
家訪護士。 力的唯一妙招！ 冊護士執照！ 是無法用價值估量的。由此看來， 曾靜平在第六節中寫時間的
這份新工作很輕鬆。以 又過了一陣，金去聖塔 金拿著這來之不易的執照對 詩作開頭的寫法，實實在在是“看 流逝，分明看到了陰與陽、黑與白
前在醫院，每月上班時間都 安納學院開始讀註冊護士班， 我說，她花了 10 年時間才搞定這 似尋常最奇絕，誠如容易卻艱辛”。 的變化和轉換。至此，詩作者在詩
不一樣，可錢一點不多拿。 可她居然還維持著兩份工作。 張執照！面對這位 50 多歲的黑女 “半個世界的距離”是作者為 的開始寫的黑白終於有了歸屬，由
還有更倒楣的是如果遇到病 “我得付帳單，是不是呀？” 人，五個孩子的單親媽媽，她的毅 接下來詩作的延展預留出的空間。 此展現出詩意中的哲學意味，自然
床空置率高，分分鐘就叫你 金扶了扶眼鏡，笑著說。 力和堅持讓我服了！ 在詩作的第二節，作者回歸 過渡和昇華到哲學思辨的維度。中
回家，說病人少，用不了這 就這樣，金背起來第六 拿到執照，金就跳槽去了另 自己的生活環境，由敘述轉為描 國傳統哲學的表達經常以黑白為基
麼多護士。 個挎包，上學的書包。上班 一家醫院，從此我倆不再是同事， 寫。作者開始寫風。風本是無形無 點，太極、陰陽都是黑白。太極圖
醫院上班確實煩，病案 只要有空，她就從中掏出書 但 在 Facebook 上 還 聯 繫 著。 金 相的。作者藉助對風的描寫，完成 是古代一個具有強烈視覺美感的圖
管理員永遠都在計算床位和 ◎ 田 本，趕著閱讀或做題。她說， 和我是同月同日出生的 Birthday 時空的穿越：“有流行的光亮”， 形。我國思想家以陰陽五行學說來
佔有率，有時深更半夜會收 青 上班八小時，總能抽空 Twins， 她這位黑女人也視我這個 “很亮地東來西行”，這風“也經 闡釋天象人事時，黑白就具備了同
到電話，一驚一乍地求你趕 讀完一章，並做完一個 亞裔女人為共同生日的姐妹花，我 過了你在西半球的星夜”。從北京 等的地位。日為晝即白，月為夜即
去護理新病人；有時病人出 作業。下了班， 倆多次一起慶祝過生日。五年前， 到西半球，從早晨到星夜，風是往 黑，在陰變陽和中而萬物生。《易·
院數超出預期，那就毫不留 她直接去圖 我剛搬了新家，金還帶著莉莉來玩 復的載體和媒介。說到風，中國古 繫辭》曰：一陰一陽之謂道。太極
情地趕人下班，就不讓你多賺幾 書館，學習 過。如今想起來，她已好久沒來我 代詩庫之中不乏經典之作。“林花 生兩儀，從而達成生生不息的天地
個小時工錢！而在公司工作就不同 到閉館才 家了。 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 易理。黑白可以轉化，在道家學說
了，你不僅可以挑病人，每周上 回家。 這不，轉眼又是四月，下月就 晚來風”（李煜《相見歡 . 林花謝 中“知白守黑”成了極具辯證色彩
班時間也能事前確定好，給自己 “嬌寵 是我和金的生日。 她在 Facebook 了春紅》）；“人面不知何處去， 的宇宙觀。當我們把黑白的關注放
提供了方便。 的莉莉誰管 上對我說：上周我還在想你，每年 桃花依舊笑春風”（崔護《提都城 置在美學的意識範疇之中的時候，
我在公司的第二個病人就是和 呢？” 我 問。 生日臨近，我都會想你。去年咱倆 南莊》）；“雲想衣裳花想容，春 就會發現黑白的關係從文化的源頭
金伯利一起搭檔護理的。金是一個 金說，她的大兒子在家白吃白住， 沒能一起過生日，今年呢？你看這 風拂欄露華濃”（李白《清平調之 奠定了中國藝術的基本形式法則。
羞澀的黑女人，戴著眼鏡，看上去 就讓他接送妹妹 ; 自己有位離婚了 亂糟糟的，我把生日計劃都取消了。 一》）。 哲學歸哲學，詩詞歸詩詞，兩者
很斯文，一頭黑人典型的捲髮編成 的妹妹帶著自己的娃也住在家裡， 金還說：咱倆是生日雙胞胎。 前人寫風出神入化，藉助風多 畢竟有不同的思維指向和表達範式。
細密的萬千小辮胡亂地綁在腦後， 正好由她幫著做飯，照管三個娃。 如果生日那天，情況好點，你若準 變的自然現象表達個人的情感，或 此時此地，詩作者不再藉助
而龐大的體型使小臉蛋顯得與身體 好傢伙，金上著全日制的學， 備在家裡搞個 BBQ，我就帶些烤 喜悅、或失落、或傷感、或悲哀， 風，而是把審視海空大視野的鏡頭
不相稱。 還打著兩份工，一人養活五口：自 肉過去，好好慶祝一下。希望到那 可以看作是詩人彼時彼地心境物化 拉近到贈予者和接受者之間：“我
第一次見到金，我就注意到她 己、自己的兩個娃和妹妹母女倆！ 時，我已不用戴著你送來的口罩 的呈現。王國維在他的《人間詞話》 把早晨覆於你的夜窗”。不惟如此，
背著五個挎包，左肩三個，右肩兩 這樣的日子苦熬兩年，金居然順利 了！讓我們向上帝祈禱吧。 中對古代詩人寫景與寫情的關係有 詩作者還把早晨和夜晚合二為一，
個。 畢業了！ 一定會的！我堅定地安慰她： 過一段精闢透徹的論說：“昔人論 放在一起比對，其實是復原了“一
我好奇地問：“你咋背這麼多 雖說畢業，金可沒半點輕鬆。 不用戴口罩的日子，馬上就會到 詩詞，有景語、情語之別。不知一 半白開始，一半黑復始，互相為根”
包包呢？” 為了攢下 200 多刀註冊護士執照 的！ 切景語皆情語也。” 的交替和轉換。
金答：“每個包就是一家公司， 的考試錢，她花了兩年時間！ 最近看到金貼出了畢業照，她 在中國歷史上，寫風與人之間 編筐編簍，難在收口。詩作的
共有四家，裡面裝著病歷夾，我得 金總說沒錢報名考試，可總 激動地寫到：33 年前中學畢業， 關係最為超然的是莊子。 莊子在 結尾該如何寫？
閒就得寫完，好發傳真給公司。” 有錢吃喝玩樂：一會兒看見她在 兩年前大學畢業，你絕對可以活到 《逍遙遊》中說列子御風而行。但 “我於這樣的早晚，想想我，
“啥？四家？你咋忙得過 Facebook 發貼帶娃去了賭城，一 老，學到老。 是，列子並不能真正的自在逍遙， 想想你
來？”我問。 會兒又看見全家五口坐郵輪出海， 因為不能無風，終究要依靠風才能 有時像忘於前世，有時，仿彿
“吶，你看，我每天六點出 美食美景曬得鋪天蓋地！ 作者簡介： 田青，中央財經大 飛行。只有遊於無窮之境的有道 日夜兼程”
門，先到長灘市看幾位病人，量血 畢業后，金有了更多時間打工 學畢業，現職護士，洛杉磯雕龍詩 者，才可以抵達“不假於外物”而 這是寫時間還是寫空間？答曰：
壓和血糖，該給葯的給葯，該打針 掙錢，也就更捨得花錢：做指甲， 社會員，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 任意翱翔的境界。 是詩作者在流逝的時間中寫空間。
的打針，這是第一家；然後趕到這 做頭髮。聽說黑女人每月都要花上 會員，出版過詩集，文學作品發表 曾靜平寫風，所表達的不是一 向後看，過去的時間是“俱往矣”，
裡，上八小時班，直到你來，這是 幾百把頭髮拉直，因為她們討厭天 於多家報刊雜誌，有作品入選《中 種情愫。她身居北京，如何把“一 而相對靜止的當下，既是過去的終
第二家；然後再去看一兩個臨終關 生的細密小髦卷，再窮都願意花這 國詩選 2018》，獲得過“走進澳洲 個早晨”贈予遠隔千山萬水在地球 點，又是未來的起點，是來日猶可
懷的病人，這是第三家；對了，我 筆錢。拉直頭髮需要錢，編滿頭小 詩與遠方詩歌大賽”二等獎。 另一端的人，風無疑是最自然而然 待。空間的意味隱含於時間之中。
有兩個手機，有一個是第四家的， 站在這樣一個時空切換的節點上，
我是他們的待命護士，接到電話， 作者為什麼不說“看看我，看看
就要幫著解決問題；第五個包是我 昨夜的冰 ◎山泉水 你”，而是寫“想想我，想想你”？
自己的，女人嗎，出門怎能不背包 “想想我”不是作者想自己；“想
包？裡面裝著我的午餐和飲料，畢 昨夜 黑夜的冰 昨夜，只是冰 想你”也不是作者想隔著太平洋的
竟我一早出門，回家已是晚上八九 進入倒計時 把慾望投射於 上演了一場 那個人，因為無論是誰，同樣面對
點了！”她答。 寒意開始訴說 阿拉斯加的冰川 與過去告別的秀 的是逝去的時間和變化的空間。
“媽呀！”我脫口而出：“你 冰的故事 以此冰封 大地的色系 編委，歐華新移民作協責 早晨也好，晚上也罷，寫詩走
太拼了吧！” 一段時光文字 即將由灰白轉為翠綠 任主編 ; 海外文軒作協會 心，讀詩浸心，也算是沒有辜負了
“不拼不行啊，親愛的，我不 昨夜的冰 冰的故事終將 員，洛杉磯雕龍詩社會 朋友這樣一個稱謂。
像你有男人幫著付帳單。我一個單 覆蓋已經陌生的 即便今日高原的陽光 回歸原始 員，鳳凰詩社歐洲總社創
親媽媽，還要管五個孩子！”她解 恍如前世的影子 不是冰的天敵 始人，歐洲華文詩歌會加 作者簡介：王傳利，美國洛杉
釋道。 在原本蒼白的臉上 冰也難以面對 作者簡介： 原名羅 盟會員，國際田園詩社海 磯華文作家協會會員，發表作品有
金 50 出頭，和三個男人生下 外顧問，其詩歌多次在海 長篇小說《陋巷》，口述紀實作品
五個娃。20 多歲的老大是男孩， 刻下零下六度的黑色印記 雨後破碎的玻璃心 維，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 《在美國》，以及中、短篇小說若干。
協會會員，《洛城作家》 內外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