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8 - 洛城作家2019

故乡 Los Angeles Chinese Writers’ Association
情怀 2019

代子出征

■ 史建民 王丹萍

引子 军，这也算是体委给他的特殊奖励；再有第三，省体
委为感谢黔西训练基地，这次破例让我们选派“领
1979年5月初的一个清晨，春天温暖的太阳正向 队”，其机会确实千载难逢。
大地播洒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在贵州西北高原上的黔 历史往往可以照亮现实。就在那刻，父亲脑海里
西县城里，有几只喜鹊在丹萍家门前的小树上叽叽喳 翻腾起20年前黔西中学被评为全国先进集体，本该他
喳，叫个不停。 飞往北京接受表彰，却因“莫须有”的原由，未能成
县体委牛主任快步推门进来，向父亲王荣江递上 行。而如今，天上正在掉下馅饼，……。父亲收住思
一份“省女子垒球队领队”聘书，邀请他加入球队， 绪，对牛主任朗声说道：“‘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
参与领导。不过，刚出牛棚、重任校长的父亲正忙于 人间。’我去！”
学校工作的拨乱反正，根本不愿接这个茬。然而，牛 多年后，父亲告诉丹萍，其实，那时心底里有一
主任并不放弃，慢慢道出“这送上门的好事”之原 股“私念”油然而生：年过半百，自己却还从未真正
委。 行过万里路；借那次远行，不但可以饱览祖国大好河
那年秋天，第四届全运会在京召开，而其女垒预 山，更可以顺道看望已经远走高飞的儿女们。
选赛将于6月先期举行。为此，常年驻扎黔西的省女垒
已赶赴兰州，正在全国为数不多的标准赛场上做实战 飞上蓝天

三天后，县体委派车把新任省女垒领队直送贵
阳；次日晨，由省体委接力把领队送往磊庄机场，当
时贵州唯一的航空港。陪同人员为父亲买好去成都的
机票，领着他进入候机厅等待出发。
父亲平生首次乘飞机，像孩子一样，兴奋异常。
他好奇地向门外看去，不远处有一架飞机孤零零地躺
卧在跑道上，随时可以冲上蓝天。验票员告诉父亲，
那是英国造三叉戟客机，与林彪当年出逃乘坐的是同
一机种。在那个年代，普通百姓对飞机几乎零了解，
三叉戟一夜成名完全得益于执政党内部倾轧与斗争的
曝光。
飞机起飞了，老顽童似的父亲仍四处走动，前观
后看。当时机场没有安检，机上还发香烟，乘客又是
后排左起：丹丽、建生、志纲、丹萍，同为78级大学生
以烟民为主的高干与高知，因此舱内总是烟雾缭绕，
冲刺训练。 恰如仙境。父亲还步入驾驶舱和飞行员聊天，听说了
牛主任笑容可掬地说着：我是来请您“代子出 不久前发生在北京西郊机场的“恐怖袭击”事件：一
征”的，其因有三，一是去年您家四个考上大学，为 名机械师驾驶一架三叉戟，准备撞击中心大楼；但因
洛 黔西争了光，这是县领导对孩子们的特别奖赏；二是 技术欠佳，导致飞机坠毁在附近的一个厂区，造成地
城 您家老三志纲曾任县女篮教练，带队取得过全区冠 面人员死亡数十、受伤无数的悲剧。
作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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