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5 - 洛城作家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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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藩王，话题不得不往回追述数十年。 王朱橚是燕王同母兄弟，皇帝怕他与燕王沆瀣一气，
1370年以后，朱元璋陆续将宗室25人封为藩王， 于是决定先废周王。时周王次子朱有爋告发父亲谋
分别驻守北部边境和全国各战略要地。按朱元璋的说 反，于是惠帝派曹国公李景隆以备边之名经过开封，
法：“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 将周王全家押回应天府，废为庶人，迁往云南蒙化。
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朱元璋的意 建文元年（1399年）4月，惠帝削湘、齐、代三
思是想通过自己的朱姓宗亲来屏藩皇室，以期江山永 位亲王，废为庶人。湘王朱柏不堪受辱，为保名节举
固。 家自焚；齐王朱榑被软禁在应天府；代王朱桂被软禁
这些藩王们都享有巨额年俸和广泛的特权，他们 在封地大同。两个月后，惠帝又削岷王朱楩，废为庶
可以在自己的封地建立王府，设置官属，公侯大臣觐 人，徙漳州。
见都得伏而拜谒。虽然藩王们在法律上对境内百姓不 打草难免会惊到蛇，更何况朝廷如此大张旗鼓的
享有直接的行政权力，但他们每人都可以节制3支辅助 激进行动，何止是打草，简直是在翻草皮，恐怕连冬
部队，人数在3,000到15,000之间。个别地位重要的藩王 眠的蛇，都会被惊到不得不起身挪挪窝。燕王朱棣原
则拥有更大权力。譬如分封北京的太袓第四子燕王朱 本可能没想冒头，至少没想那么早地站到朝廷的对立
棣。 面。但眼见侄儿的刀已经几乎要架到他的脖子上，他
这燕王朱棣乃是个人物。 不得不做出态度明确的抉择。
朱棣生于1360年，其生母的地位并不高，仅是 建文元年（1399年）7月，燕王朱棣正式宣告起兵
太祖皇帝的一位贡妃。相传是蒙古人，抑或朝鲜人 反抗朝廷。由此，暗流涌动的藩镇与朝廷的矛盾被推
（然，朱棣一直宣称自己乃马皇后亲生）。朱棣得其 向对立为敌的公开境地。
母遗传，长得人高马大且性情豪爽。朱棣好武，耍得 甫一发兵，燕王便抛出了数篇檄文。包括他在
一手好刀枪。同时他也积极学习儒家经典，其文学功 1399年8月和12月致朝廷的两封信，以及后来给官民一
底在正野史中均有表述。 体知照的宣言。燕王旨在告知官民，他正在进行的是
据传，朱允炆在当皇太孙时，朱元璋曾出联“风 一场终止内乱的正义行动，而非造反。
吹马尾千条线”，要他和正在京师面奏的朱棣对出下 在这些檄文中，燕王指责惠帝没有把父皇的病情
联。朱允炆给出的答案是：“雨打羊毛一片膻”。而 知会于他，也不同意他奔临丧葬；他还指责惠帝毁坏
朱棣则对曰：“日照龙鳞万点金”。点滴间显现格局 旧时宫室，从而背弃了洪武帝的祖训。另外，燕王着
之不同。 重指责了年轻的皇帝由于受齐泰、黄子澄等宵小之臣
朱棣10岁时，太祖即封其为燕王，定封地在北 的蛊惑，嘏对诸皇叔进行惨无人道迫害的那些行径。
平。16岁时，朱棣娶徐达长女为妻。20岁时，受命赴 在檄文中，燕王也不忘顺便强调了一下他本人血
北平就国。其时，太祖皇帝给他的任务是，坐镇北方 统的纯正性。声称因为他是马皇后亲生的最年长的儿
边境，抵御蒙古人的入侵。在徐达等一批老将的指点 子，故此对于纠正朝廷一些不义不当的行为负有责无
下，燕王守土有功、战绩辉煌。基于其边防地位及卓 旁贷的责任。
著战功，朱元璋令燕王可“节制沿边士马”，地位独 燕王指天誓日地表示他对帝位丝毫不感兴趣，眼
尊。 下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纠偏。
藩王势力膨胀，对中央政权构成了严重威胁。惠 为此，他还打造了一句大义凛然的行动口号：清
帝为此忧心忡忡。基于这样的心态，他在削藩策略的 君侧，靖国难！所谓靖难，就是平定祸乱、扫荡国贼
制订上便不免有些孤注一掷、急于求成。 的意思。
惠帝与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卿黄子澄商量。齐 口号一出，一时应者云集。
泰、黄子澄以诸王权势过大，恐难驾驭为由，力主削 “清君侧，靖国难”不仅具有煽动性，而且还不
藩。在削藩顺序上，齐泰认为应先削实力最强的燕 乏法律依据。其依据来自太袓的授权。
王。但黄子澄反对，认为燕王有功无过，为了争取舆 朱元璋在位时，由于担心权臣篡位，曾规定藩王
论支持，应该先找有问题的亲王下手。惠帝支持黄子 有移师中央索拿奸臣和举兵清君侧的权利。他在《皇
澄，遂先后废除了其他五位亲王。 明祖训》中说：“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
洪武31年（1398年）7月，惠帝削周王朱橚。因周 讨，以清君侧。” 洛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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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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