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1 - 洛城作家2020f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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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来没有在民众中间说教过什么；他从来不对农夫 “‘我很高兴。把他的作品直接寄给我审阅好
说什么，不仅不扩散自己手稿里的什么东西，而且看 了。’
到他的手稿被散发，他常常绝望。例如有一次一个年 “皇上还说：
轻人偷偷从日记里抄录了一份手稿，两年以后石印出 “‘放心吧，一切都会安排好。我很高兴。’”
来加以散发。（我没有指名道姓，谈了米亞诺沃肖洛 托尔斯泰夫人为了取悦沙皇，说托尔斯泰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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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和他刊印《大棒尼古拉》 的做法。） 想写宗教哲学著作，想写文艺作品。托尔斯泰对夫人
“皇上感到惊讶，愤慨地说： 的这种说法很不满意，认为她承诺了无法履行的义
“‘竟有这种事！多么卑劣，简直可怕！任何人 务。
都可以在日记里写他想写的东西，可是偷手稿——这
是很卑劣的行为！’ 二、托尔斯泰给沙皇写信
“皇上说话羞怯，声音听起来很舒服很悦耳。他
的目光充满爱抚，很和善；笑容腼腆，也很和善。身 托尔斯泰给沙皇写过两封信。
材很高大，有些肥胖，但很健壮，看样子力气很大。 第一封信是1881年3月写给亚历山大三世的。
头发几乎完全脱落；两个太阳穴之间的距离太窄，好 亚历山大二世1881年3月被民意党暗杀后，六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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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受到了一些压挤。他有些像切尔特科夫 ，尤其是说 手正在审判，必将被判死刑。托尔斯泰写信给亚历山
话的样子和声音。 大二世的儿子、新继位的亚历山大三世，劝他根据基
“皇上还问过我孩子们对托尔斯泰学说的态度。 督的教导，不以恶报恶，要以德报怨，赦免这六名凶
我回答说，孩子们对父亲宣传的高尚原则只能是尊 手。这封信他是请斯特拉霍夫转交的，斯特拉霍夫请
重，而我则认为需要培养孩子们信仰教会，我8月还跟 波别多诺斯采夫转交，遭到拒绝，便找历史学家别斯
孩子们斋戒过，不过是在图拉，不是在我们乡下，因 图热夫－留明转交，别斯图热夫－留明通过亚历山大
为乡下接受我们忏悔的神父被变成了密探，写关于我 二世的第五个儿子、亚历山大三世的兄弟谢尔盖·亚
们的虚假的告密材料。皇上说；‘我听说过。’接着 历山大罗维奇大公交到沙皇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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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讲了大儿子是地方行政长官 ，二儿子已婚，管理家 这封信原件迄今没有找到。我们只能看到草稿。
业，三儿子读大学，别的孩子在家里。 从这份草稿里我们可以看出他的思路和思想。
“我忘了记下来，谈到《克莱采奏鸣曲》的时 在草稿里，他说：“您的父亲，已故俄国皇帝做
候，皇上还问过我： 了许多好事，一生都希望人们好，是个善良的老人，
“‘您的丈夫不能对这篇小说稍稍改改吗？’ 被惨无人道地杀害，杀害他的人不是仇恨他个人，是
“我说： 仇恨现行制度；他们杀害他说是为了全人类的什么崇
“‘不能，陛下，他从来不能改动自己的作品； 高福祉。您继承皇位，面临的也是杀害您父亲的那
关于这篇小说，他说它使他感到厌烦，听都不能 些敌人。他们是您的敌人，因为您处在您父亲的位
听。’ 置上；为了追求臆想的普遍福祉，他们也想要杀害
“后来皇上还问我： 您。”
“‘你们是否跟切尔特科夫〔……〕经常见面？ 托尔斯泰接着说，亚历山大三世心里一定想：他
是他把托尔斯泰引入歧途的。’ 们是国家、人民的敌人，不信上帝、危害千百万臣民
“这个问题，我没有准备，迟疑了片刻。不过我 的安宁和幸福，即使不为父报仇，也应加以清除。托
马上想好了，答道： 尔斯泰认为这种想法是最可怕最强烈的恶的诱惑。他
“‘切尔特科夫，我们两年没见到他了。他妻子 说：“不管是什么人，是皇上还是牧民，都是受到基
有病，他离不开。他跟我丈夫接近，起初并不是因为 督教义教导的人。〔……〕上帝不会问您君王义务完
宗教问题，而是〔……〕’ 成情况，不会问您皇帝义务完成没有，但是会问您作
“皇上听完什么也没有说。最后，我下决心说： 为人的义务完成情况。您的处境是可怕的，因此才需
“‘陛下，要是我丈夫再写文艺作品，我要出版 要在受到诱惑的可怕时刻用基督教义来指导自己。您
他的著作，如果能得到陛下亲自审查，我将感到莫大 面临诱惑中最可怕的诱惑。但是不管这诱惑多可怕，
荣幸。’ 基督教义都会战胜它；围绕着您的诱惑之网，在践行
“皇上回答说： 上帝旨意的人面前会灰飞烟灭。《马太福音》第3章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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