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1 - 洛城作家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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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        城        作        家
                                            Los  Angeles  Chinese  Writers’ Association





             读《不能承受生命之“被”—再读<瓦尔登湖>》





                                                                                 ■   刘昱晗
                                                                                                                    鉴

                                                                                                                    赏

                   2020年3月22日星期日                                个人生活所特有的感受——寂寞:“牛蛙呜叫,                               评
                   春分已过,据说白天开始比黑夜长,今日的阳                         邀来黑夜,夜莺的乐音乘着吹起涟漪的风从湖上传
               光明媚,不着风情地将蓝色栅栏的身影一格格地倒                           来。摇曳的赤杨和松柏激起我的情感,使我几乎不                              论
               映在木地板上。我的窗外,穿透过大朵玫瑰花及一                           能呼吸了,然而如镜的湖面一样,晚风吹起来的微
               串串不知名小花的窗帘,梧桐山茂盛的树木与窗帘                           波是谈不上什么风暴的。”让人几乎不能呼吸的寂
                                                                                                                     第
               的底色重叠,浑然一体,这是书房,我将原来这层                                                                                三
                                                                                                                     十
               薄窗帘后厚厚的窗帘撤了,邀一年四季梧桐山的翠
                                                                                                                     三
               绿入室,温润我的心眼。每天早晨,我将两叶薄薄                                                                                期
               的窗帘分别挽起,塞入栅栏与玻璃之间,少了窗帘
               带子的束缚,更是自然随意,那褶皱每天也不一                                                                                151
               样,煞是多变多姿,而清风就不时地从两侧开着门
               的窗口进进出出。
                   曾经记了几十本日记的我,这次不知为何,竟
               然没有心绪拿起笔,记录这百年一遇的肺炎灾难,
               一则被禁足在家,我的生活波澜不惊,天天健身把
               绳跳,团菜团肉团口罩,翻书追剧追疫情,早安晚
               安勤汇报,生活比平日还充实;二则潜意识里,也
               许启动了心理学上的防御机制,没有身处现场,一
               切不敢妄言,也不想被愤怒、被悲哀、被焦虑、被                           寞,就是无数人无法承受的落寞和被遗忘的恐惧,
               恐慌……                                             让我们假设一个场景:一个人数学的函数或微积分
                   《不能承受生命之“被”—再读<瓦尔登湖>》                        学不好,未必对他的成年的生活产生实质的障碍,
               (李凯洛著)的眼睛就是“被”,一个“被”字道                           但放在一个集体,你数学考试得了三十分,就意味
               出了生活中抑或“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或是“不                           着,要成绩的老师,恨不得你降级或转学,同学也
               能承受的生命之重”的精髓,不知道我算不算得上                           可能嘲笑你蠢笨如猪。更要命的是我们盼子成龙的
               是对生命有些自觉和悟性的人?我其实一直在与                            父母,焦虑得要撞墙,你这样的成绩,上不了重点
               这个“被”字抗争,不想被成功,被幸福,被理                            中学,考不上好大学,以后就找不到工作,只能去
               想……不过,又有几个人能有智慧的内心和强大的                           扫大街啦。一个小孩是无力抵挡这外在的强压和群
               俗世力量不被这洪流裹挟?一个世纪之前的梭罗和                           体比较带来的必然压力,然后,我们从小就被培训
               他的瓦尔登湖,对于绝大部分人,那也许就是乌托                           成从众的思维,于是被社会主流灌输理想生活、成
               邦,又或许是荒原。                                        功的标志的单一定义几乎是必然,锐不可挡的。尤
                   当在《寂寞》一章中,梭罗描述了在森林中一                         其在我们这样一个追求集体主义的国度和民族,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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